玛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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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的爷爷不正经上（第2页）

可突然某次在小酒馆里秘密聚餐，德川部长没来，说是去米国签了协议。

橘警长说自己要升职到警视厅当部门长官。

爷爷和佐藤老大敬酒道贺。

橘警长却说：你们在下町长大，我和德川在山手出生，共事这些年缘分已尽，咱们大家以后没机会再见！

临走前，橘警长摸了摸爷爷的脸，说，“可惜是个男的。”

咬咬牙，又送了爷爷一本《平家物语》，爷爷说不看小说。

橘警长说：“就把开场诗看了就行。”

诗曰：

祇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

娑罗双树花失色，盛者必衰如沧桑。

骄奢淫逸不长久，恰如春夜梦一场。

强梁霸道终覆灭，好似风中尘土扬。

爷爷笑笑，说：你还是讲给我听吧，《平家物语》文绉绉的，都是武士老爷看的，我一町人，看不懂。

橘警长，张张嘴，叹息：“看来，咱两个这辈子，有缘无分。”

没多久变了天，股价跳水，金融紧缩，大量帐面资产在短短的一两年间化为乌有。

前些日子还说要去米国当农场主的佐藤老大，忽然就被不小心走火的枪支击中。

消息传来，爷爷正在医院陪奶奶生产第九胎，站在那儿愣了好半天，急得流汗又流泪，对奶奶说，佐藤出事儿了，我得去看看。

结果不只佐藤老大死了，奶奶也因为医院生瓦斯爆炸，没等到爷爷最后一眼，回来的时候，医生说孩子也没保住。

爷爷说不上喜欢奶奶，他只是想要一个能继承他相貌的孩子，继承他的遗产。

一下子没了愿意替他怀孕的女人，总觉得哪里缺了一块。

八个子女，没一个像他那样美貌，亲子鉴定又都是他的儿女。

口袋里的钱蒸到只剩一点点，抚养费又挺高，还要还买地的债，以及刑事案件的赔款，等还清了银行和受害者的债务。

爷爷回头再看，经营半生，自己就只剩下这一座传了一百多年的破澡堂子。

一种空虚感，萦绕心头。

此后，橘警长，啊不，橘警监，扫灭了下町的黑恶势力，尤其铲除了恶名昭彰的佐藤组，被称为正义英雄。

白泉财团的德川部长，在米国大学里当教授，十年后再回来，继承德川家的产业，已是金融学的权威学者。

抱着《平家物语》，投奔橘警监，得到是座机回复：“成田，我们之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爷爷没有再婚，过惯了有钱人的生活，回不到从前。

几个儿女在澡堂里打白工，埋怨，被他当奴隶一样使唤，还不给钱。

儿女们离家出走，另谋出路，爷爷也不追，心说：“走就走吧，没一个像我那样好看，都是蠢材。”

偶尔的花销，也只是给佐藤老大的遗孤，出点救济钱。

所以，当成田启那张比他年轻时还漂亮的脸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老头的心情就像春暖花开。

他几个子女都不像他，所以无比喜欢这个和他八分相似的孙子，觉得这就是他生命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