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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東言房間的窗簾不太遮光,即使關了燈,姜閾也能看到他被窗外冷光勾勒出來的輪廓。
「沒什麼。」梁東言搖搖頭,似乎是深吸一口氣才掀開被子一角,帶著潮氣上了床。
這是姜閾第一次住在自己這裡、也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入睡前的姜閾,這是兩人第一次,要一起度過一個夜晚。
但什麼都不會發生,梁東言腦子亂七八糟地划過這些話,他僵硬地躺在床上,不停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冷不丁的,姜閾忽然翻身起來:「忘了調鬧鐘。」
他一動便離梁東言近了些,梁東言渾身緊繃,睡得筆直。
姜閾調好鬧鐘後悠悠看向一邊的梁東言:「你平時睡姿都這麼標準的嗎?」
沒等梁東言回答,姜閾便好笑地碰了碰他繃直的肩膀:「睡得硬邦邦的,舒服嗎?」
「不舒服。」梁東言實話實說,他緩緩嘆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動。」
姜閾在他斜上方凝視著他,兩人無聲地對視著,不知過了幾秒,姜閾忽然低下頭,平常又自然地在梁東言的嘴巴上親了一下:「你放輕鬆點。」
梁東言更緊張了,他眼睛微微睜大,心說不是你剛剛說什麼都不會發生的嗎?!現在親我算怎麼回事??
姜閾說著繼續躺回去,他特意靠梁東言近了些,將梁東言被子裡的手牽住,十指相扣。
梁東言咬了咬牙,他猛地轉身看向姜閾,這一下兩人的臉只隔著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梁東言凝視著姜閾,眼裡不解又微慍:「你故意的對吧?」
姜閾無辜地眨了兩下眼:「我怎麼了?」
梁東言咽了咽口水:「你說什麼都不會發生的,但你親了我、又牽我手。」
「......這都不行嗎?」姜閾無奈地鬆開梁東言,下一秒,又被人死死抓住。
「牽手沒關係是吧?」梁東言嗓子微啞,抓姜閾抓得很用力。
「嗯。」在漫天的雨聲中,深夜的小房間有種獨特的溫馨感,似是不忍打破,姜閾特意壓低聲音:「我覺得,親吻、牽手、擁抱都沒關係。」
「那擁抱也可以?」梁東言學著姜閾壓低聲音,然後探出頭,在姜閾唇上吻了一下:「這樣也可以。」
姜閾眼睛亮晶晶地朝他笑,然後被終於鬆弛下來的梁東言攬進懷裡,他喟嘆著鬆了口氣:「你不早說。」
梁東言扣著姜閾的腰,手臂用了些力,直接將人摟著緊貼自己,隔著兩層衣料,互相都能汲取到對方皮膚的溫度。
骨肉柔軟、熱意蓬勃、而少年的骨骼青澀挺拔,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的那瞬間,奇妙又令人上癮。
擁抱的姿勢不算旖旎、卻莫名讓內心的安全感和喜悅滿得要溢出來,姜閾主動貼著梁東言的頸側,也把他環住。
「不舒服跟我說。」梁東言擔心自己抱得太緊,在姜閾耳邊呢喃。
「嗯。」姜閾悶悶應聲,他尚在感知擁抱帶給自己的鮮感,下一秒,唇上卻已經被覆上柔軟的觸感。
姜閾睜開眼,梁東言也極近地注視著他,眸色深暗,專注地和他對視,似是迷戀、又像挑釁。
你說過的,可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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