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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洒扫宫女喜儿见此情形慌乱中踢倒了水桶,扫帚也直直摔入花坛,她转身小跑告知内院姑姑求见掌事姑姑,又急忙返回招待。
喜儿焦急的看看侍卫长又看向紧锁的宫闱内,左摸摸右摸摸从贴身小衣里拿出了一枚金元,交给了领队那个看上去阴鸷不好说话的少年郎,希望他能通融一二。
可还没递过去,手中的金元便被对面少年出鞘的剑柄打飞,在空中闪出金光,喜儿急忙后退去接,却被一双手揽住了肩,还没站稳,耳后金元落手的嗡鸣声和掌事姑姑的呵斥声同时传来。
“你,还不退下!怎敢冲撞公主!”
喜儿侧目看去,来人一袭黑发披散向前落在身前腰际,仅着一身雪白大袄,眼睛清亮但有些没休整好的疲倦,眉尾的痣随着她一举一动的表情衬得她秀丽非凡,金元落到了喜儿手里,对方的手却不像喜儿以为那样柔软,而是粗糙修长甚至像男子的手。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
“你退下。”
归潮将小姑娘扶稳,走向前直直停在了少年面前,一把抽出少年腰际刚刚出鞘的刀,拾起一片树叶随手一扬,对着刀尖边缘,叶子瞬间两片,她点了点头。
“刀是好刀,人吗……”
她用了几分内力将其推回,有着教训一下的意思,可没想,对面人竟然未挪动分毫,少年笔直的站在坡上动也未动,面上倒没有刚才白皙红润了,只剩紧抿的唇角,呵,倒是个倔的,归潮没了兴致,悠悠开口:
“既然都直接包抄杀我们措手不及,看来是料定我们没有物资准备………”
归潮一口气问了很多,却只得对面四字:
“不是,不知。”
“哦领队不知?那没有通传谕旨的公公先来,尔等今日就已然将本殿主府包围是几个意思?真当吾是摆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句不应该的至少你们主上还用的上我,你们便岂敢有一分不敬。”
归潮前两句尚且平静,后几句便让在场众人感到身边,仿佛修罗在世,如堕冰窖,与君王无甚区别的寒凉,所有人急忙跪地不起,只剩少年一人鹤立鸡群,他的声音空灵不参杂任何情感:
“奉命行事,前来觐见。”
身后的兄弟们却是连连摇头,明明是整宿没睡就跑过来特地见面,这呼延将军真是!还奉命,奉哪门子的命?这嘴八辈子都追不到心仪之人。
“哦?我就算信你奉父皇之名前来,父皇再着急软禁我也不可能连旨意都不写吧,没有凭证你何谈围殿?”
“你前几天在大殿上帮了我,我是欠你一个人情,可也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归潮惬意一笑,一挥袖一只脚跨坐在石台之上,却惊觉这里不是门派,咳了一声把腿拿了下来,笑道:
“可能大家不知,其他人听好了,我不在乎虚礼,今后人后不必参拜,可刚刚众人皆伏你又为何不跪?”
少年鹰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看向归潮,以至于多年后归潮都忘不掉那一眼,那是野性浓郁得化不开的墨色双瞳,像雪山的头狼,不愿臣服于任何人,此时那双眼睛带着一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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