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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本宫逃避课业,只是若依照你们定的,本宫万一学得不好,这个干系,谁担?!”
这就是他的说话风格。
也是从领导那里学来的。
如果有人和你意见不一样,你不要问他们‘是不是不太好’‘能不能改一下’,这太软了,不痛不痒的。
你要和他们说,对,你讲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不错,但是你要考虑xxx,我呢就是提个醒,现在咱们照你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但问题在于,如果这么搞下去,万一效果不好,谁的责任?是不是你负责?!
如果有人拍着胸脯说‘我负责’!
好,后面也还有下一步,但现在先不急。
刘健和吴宽听皇太子这么一问,心里头就泛嘀咕了,
他们是心中有理想、有担当的人,担责倒不是特别害怕,但是要考虑风险,不然就是傻白甜。
什么风险?
从他们、尤其从吴宽的角度来讲,按照他对太子‘奇智’的了解,他要担心太子给他埋坑。
他们真的顶着压力这样搞下来,万一有人为的因素在其中想搞出问题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你怎么辩解?
你说有人想使坏?说谁?太子嘛?
别天真了,真有那一天就是他们有问题!
刘健还算刚直,他倒不会把太子往这一层去想,
但是吴宽可不一样,他沉吟一声,心里头涌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这一幕……怎么似乎见过……
其实,吴宽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太子太厉害……
有许多的话,他们说一遍,再从太子嘴巴里过一遍,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了。真是怪哉。
所以说至少心里是有准备的。
在他看来,其实太子的话也有不当,这个东西他们写进奏疏,上呈皇上,最后是要皇上点头同意,那样他们这些臣子才可照旨准备。
所以怎么能说是他们二位定的?更不要把屎盆子都扣在他们脑袋上。
因而吴宽回应道:“禀太子殿下,东宫出阁讲学各项条陈,也不尽是臣与刘阁老私自勘定,这其中还涉及礼部堂官,最终也还要上呈陛下。”
朱厚照一听,这就是说你们定下的东西,皇帝要改不让,叫你们担责害怕,还说最后都是皇帝定的。那不是你们不粘锅,把我们父子俩完全玩进去了?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既然是要上呈父皇,那便请父皇圣断,父皇生了儿子,不要说学业了,儿臣什么都愿听父皇的。”
朱厚照脸色如常,还笑眯眯的和皇帝演绎起了温情。
皇帝一听,咦,还有这好事?
决定权绕到我手里了?
再加上他本来就想改,于是欣然应允,“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是关于皇儿的,朕自然事事过问!”
吴宽一听愣住了,还有这种玩法?
他和刘健偷偷对视一眼,皇帝对太子宠溺过甚,让他这样一改那岂不是白折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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