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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苗生罪大恶极,但赵凡天清楚的很,他如果碰到那苗生,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虎精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
首先,想接近这虎妖就很难,这家伙身边不知道多少伥鬼,四处为他警戒,想悄无声息的靠近这家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根本没法下黑手,打闷棍,单这一点,这就让他实力折损大半。
而正面硬刚这老虎,那更是个笑话了,他力气是不小,铁棒威力也大,作为一个。只会打半套军体拳的普通人,虎妖可不会傻到站着不动让他揍的,他可不认为,自已能打的到这只老虎。
所以,在不能打闷棍的情况下,他毫无胜算,更何况,这还不是普通老虎,而是一只已经可以化作人形的虎妖。
谁知道这货有没有法术攻击手段呢,所以现在自已跑上去,那真就是个送虎粪的二逼。
赵凡天这时可犯难了,他知道这苗生应该没有走远,如果自已这会儿离开,万一路上撞见这家伙,那绝对九死一生。
可不走的话,自已把白九给的木牌扔进了那粪坑,白九这老阴逼肯定会找来,这老鬼要是打定主意背后算计他,他也不敢保证,自已一定就能应付的了。
忽然他一拍脑袋,他这是自已钻牛角尖了,按书里写的,这苗生应该是只喜欢吃读书人,而且听伙计说,这家伙在醉香楼除了读书人,可是一个其他职业都没碰的。
他赵凡天穿这身儒生装扮,纯粹是为了装逼而已,性命攸关还装个屁的知识分子。
打听清楚镇上最大的成衣铺子在哪里,赵凡天就背起自已的行李,结账出了悦来客栈直奔成衣铺子,加钱订做了一身宝蓝色绸缎衣裤,约好第二日一早来取,又换了间小一点的客栈投宿。
正如他白天想的那样,当天夜里他修炼那善恶阴阳眼,九个周天运行下来,除了感觉精神有些疲倦,果然再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那第三只眼睛也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因祸得福的是,他那妖丹后遗症发作也延迟了,不像之前每天不定时抽风。
自从那天晚上发作过之后,这几天过去了,也没有发作的迹象,估计是前天被当发动机,辅助修炼,也消耗了不少,应该能消停一阵了,这也不由得让赵凡天心里安心了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退了房,去成衣铺取了订做的衣服,当场换上,对镜一照,果然是人靠衣装,他立即从儒生变作了富二代,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子弟,这银子花的值。
为了掩人耳目,把铁棍装进新制成的黑色布袋,提在手里,虽然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但也没有办法。
有了上次扛驴的教训,这次他也不敢再买脚力代步,万一正走在路上,乌龟后遗症突然发作,搞出来个什么“扛驴大侠”
的称号,估计他再没脸混江湖,以后只能去山里当野人了,所以只好自已拿着了。
也是今天好事都赶在一起了,恰好有一群客商出发去泽州,正在邀请镇上同路的商人一起去。
因为担心苗生没有走远,赵凡天正发愁该怎么上路,见有这好事情连忙凑上去,说自已要去澶州访友,希望可以和商队一同前往。
领队的见赵凡天穿的阔绰,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不像歹人,赵凡天又识趣的送上二两银子,当作见面礼,领队便答应带他一起走。
看在银子的面上,他还热心的给赵凡天介绍了一辆车,那是商队里专门拉人的马车,赵凡天谢过领队后,又给车夫付了车钱,这才心满意足的上了那辆马车。
因为这马车是两匹马拉的车,所以车厢颇大,相对放了两条长凳,大约可以坐五六个人,不过这会儿就他一个人,他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铁棍放在凳子下面,用脚踩住。
不多时,车厢里就陆陆续续上来几个人,赶车的车把式把车帘放下,一声鞭响,车队出发离开了这长山镇。
赵凡天因为心里始终放不下苗生的事情,所以上车就闭上眼睛打盹,不想节外生枝。
可随着车队出发,车上有人却不甘寂寞,开始主动和车上的人打招呼,他介绍自已叫周山,刚考中秀才,准备来年去西安参加省试。
这周山声音又尖又细,吵得赵凡天实在没法睡觉,只好睁开眼,谁知道不看还好,一看这周山的样貌,心中一惊,一万头羊驼从他心头跑过。
他差点没忍住,好悬抽出铁棒,给那货一棒子,这个周山,他在悦来客栈见过,正是那群被老虎吃掉的读书人中的一个,不过这家伙不是被老虎吃了吗?
这会儿却活灵活现的出现了,还和他坐在同一个车厢,自然不用问了,这个周山早已经不是人了,应该是那虎妖的伥鬼,可鬼都是夜间活动的,这家伙大白天的跑出来乱窜,是搞什么名堂?
赵凡天之所以忍住,没有直接动手的主要原因,是忌惮这周山身旁的人。
那人也是儒生打扮,但是身材格外魁梧,脸上还留着连鬓络腮胡,满脸横肉,一点都不像读书人,倒更像是从山里跑出来的土匪。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搭眼一瞧,就让赵凡天觉得很危险,所以他装作睡觉,眯起眼睛,又观察起车厢里的其他人。
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身破旧青衫的儒生,那人相貌普通,皮肤粗糙,如果不是身上的长衫,说是田里干活的农夫,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这书生手里抱着一本孟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依旧用心读书,并不搭理那周山的自我介绍。
赵凡天的对面,离周山一步远坐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胖子,长得活像庙里供奉的弥勒佛,敞着怀,露出八个月孕妇才有的大肚子,手边放着一捆纸伞。
这人应该是一个商贩,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赵凡天身旁的书生,也没有理会那周山。
这个车厢,除了周山外,都不说话,那周山可能也感觉不对劲,也停住了喋喋不休的自说自话,车厢里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只能听到车窗外的人声笑语,和车轮滚过地面的咯吱声,气氛显得异常诡异。
赵凡天感觉气氛压抑,自已仿佛身处在修罗场一般,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现在后悔上错车,恐怕也来不及了。
他强迫自已保持镇定,用脚悄悄的勾起铁棍,一只手摸向腰间,随时准备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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