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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儿臣给贵妃娘娘请安啦!”
俄日和木一进厅门就吊儿郎当的给阔阔真行了个大礼。
阔阔真坐在上首,抬手将鼻子一捏,嫌恶的睨视着俄日和木,“又跟那帮小唱往一块儿混啦?”
俄日和木大笑着起身,自顾自坐到了右首边上,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什么事儿让您这么晚了还到儿臣这儿来?莫不是——”
俄日和木的话还未说完,查干巴日就干咳一声,朝俄日和木看了一眼,俄日和木也立即噤了声。
阔阔真将这叔侄二人的小心思全都看在眼里呢,可她装看不见。
她知道,立后这件事在座的每一个心里头都着急,可表面又都在打太极,谁都不想当那出头鸟去阻止皇上的决定。
每每逢事便是如此,她都习惯了。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向俄日和木,眉目肃色了几分。
她不想直接切入正题,还是想打打感情牌,让这二人替她去出这个头。
毕竟她堂堂贵妃,亲自到皇上跟前去说‘您不要立别人为皇后’——这也太过厚颜无耻!
她拉不下这个脸,也不想落得善妒的名声。
“俄日和木,你母后临终前把你托付与我,叫我悉心教导你,在北狄的时候就不说了。”
“可来了中原这一个月,我也是诸事缠身!因此你回宫后我还没来得及询问你的近况,你呢,也没去给我请个安!”
“近日你父皇,朝务繁忙!有时候都顾不上用膳!”
“你不说主动到他跟前去帮他分担点儿什么,反倒——”
阔阔真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反倒还深夜玩上小唱了!你叫你父皇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你是皇子!身份贵重!老是跟那些个庸脂俗粉厮混在一块儿成何体统!叫你母后在天之灵怎能安心?”
“还有您,王爷!”
阔阔真说着又看向查干巴日,“您可一向是洁身自好之人呐,这怎的——”
阔阔真啧了一声,“也沾上这些了!听听曲儿也就罢了!你们闻闻你们自个儿身上的味儿!都飘到我这儿了!”
查干八日呵呵一笑,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搁下,掸了掸袖口,往后一靠,看向阔阔真。
“皇嫂,这您就不懂了吧!这叫雅俗共赏!”
“小唱怎么啦?小唱唱的那也是人生百味呀!我们这也算是不出宫便体察民情啦!”
说着,朝俄日和木斜睨一眼,“是吧?”
俄日和木也笑了笑,“皇叔说的是!母妃,皇叔说的有道理呀!那些小唱唱的又不是什么银词艳赋!那全是民间小调啊!”
阔阔真没再接话,捧着手炉不作声。
她不作声,查干巴日和俄日和木自然也默契的不再作声。
迟迟不切入正题,阔阔真有些急了。
毕竟她不知道那道立后的圣旨是否已经拟好被封存在某处,就等着择个吉日宣读——
还是先想几个对策要紧。
“王爷,您听说了吗?”
阔阔真装作不经意的看向查干巴日。
“什么?”
查干巴日懵懂的看向阔阔真。
“今日里,宫中有传言,说皇上要立前朝那位华簪公主为皇后的事儿,说明儿个尚衣监就要给她量凤袍的尺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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