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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口中的冰塊故意咬得咯吱作響。
他見狀,立刻把手遞到她嘴邊,「吐出來。」
她偏不吐,賭氣似的望著他。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頜,輕輕用力,被迫張開嘴巴的女子看著他將自己冰涼的手指探入她口中,用指腹輕輕地磨著她發痛的那顆大牙。
口腔中的櫻桃似乎也被搗碎,糜爛不堪,鮮艷的櫻桃汁液順著她嘴角溢出來。
謝柔嘉想起某一年夏日,也是這樣的午後,她拉著他偷偷跑出去玩,因為貪涼,吃了許多的冰塊,最里側的那顆大牙齒疼得像是有人在吃她得牙齒。
他用指腹不斷地去磨那顆牙齒,神情也如同現在,如臨大敵一般。
她永遠忘不了那個夏天。
她被他抱在懷裡,鼻尖縈繞的全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氣息。
正愣神,他已經抽回手指,輕聲問:「還疼嗎?」
她微微湊近些,「吹吹。」
他遲疑著低下頭,正要替她吹一吹,她趁他不注意,又塞了一塊冰到嘴裡,捧著他的臉堵住他的唇。
一股子涼意順著舌尖滑入他口中。
他愣了一下,反客為主,將她口中的冰塊捲入自己口中。
冰塊在二人口中融化,說不清他究竟是在吃冰,還是在吃她的舌。
等到兩人清醒時,他已經將謝柔嘉壓在榻上,眼眸里的欲望幾乎要溢出來。
面頰潮紅的女子伸出手撫向他臉上的銀色面具。
指尖才觸碰到冰涼的面具,霎時清醒過來的男人一把捂住她的手,鬆開她細伶伶的雪白手腕,啞聲道:「抱歉,冒犯了。」
謝柔嘉聞言,緩緩闔上眼睫。
他鬆開她的手腕,有些失神地望著她的臉。
半晌,榻上的女子輕啟朱唇,「我突然想起有一回,我跟我那死鬼前夫吵架。我很生他的氣,同旁人說他身上的疤痕叫人瞧著作嘔。」
他聞言,轉過臉去,喉結不斷地滾動。
「其實,我說的不過是氣話。」
一滴晶瑩的淚珠自她洇紅的眼角溢出,沒入到烏黑的鬢髮里。
她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頰上,哽咽,「他在我眼裡,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男子,我當時就是氣不過,氣不過他那樣待我。」
同樣紅了眼眶的男人伸出指骨抹去她眼角不斷溢出的淚珠,啞聲道:「也許,他並未怪你。」
「是嗎?」她驀地睜開眼睛望向他,「公子不是他,又怎知他的想法?」
裴季澤並未作答,俯身下想要吻她。
就在這時文鳶突然入內,回過神來的裴季澤猛地直起腰,啞聲道:「方才的事很抱歉。時辰不早,我該走了。」言罷起身要走,被謝柔嘉叫住。
他沒有回頭,「我明日再來瞧殿下。」
「公子不願同我好,我自是不會勉強公子。」背後的女子聲音突然變得很冷,「我的腿也已經好了,以後公子莫要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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