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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 me1ody xie.
她成为了他所要医治的病患,此后,赫尔曼征得了她的同意,将她的样本加入了脑科学研究计划。单从今日的分析报告来看,结果显然不出所料。
天上冻云弥漫,雪片纷纷而落。赫尔曼打开病例手记,侧脸浓浓地喷了口雪茄烟,他回忆起那个与me1ody初识的下午。
“病例显示你患有排卵障碍,无法正常生育,且是不可愈的。这是否会让你时常沮丧失落,或者说,让你觉得失去了对身体的主导权?”
“不。”
面前的女子没有一秒犹豫,神情平静地摇了摇头。
赫尔曼诧异于她与年龄不符的淡然态度。被上天剥夺了生育权,不论男女,这都是一段极为残酷且无法疗愈的经历。
更何况她只有二十七岁。
生命铺展至最绚烂的年华,周遭人众一个接一个地成家生子,这个来自于保守东方的姑娘却选择了脱离婚姻,孤身一人远赴重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赫尔曼斟酌了一下用词,谨慎开口:“你是否曾因此感觉到自责呢?在婚姻家庭方面……”
“不。”
她仍然是直截了当地否认,在短短的一个“no”
后又补上段叙述,像是段无感情的字幕念白。
“我感觉轻松。在拿到检测报告的一瞬间,紧缠着我的枷锁消失了,这场婚姻本身,我知道它也很快就可以消失了。我终于找到一个……一个——”
“一个借口?”
赫尔曼向前靠拢,仔细端详她的神态动向。
他看到谢舒音会心一笑。
“是的。那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赫尔曼顿笔,“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丈夫并不想离婚。他对我很好,我不想伤害他的。”
谢舒音看向手中的水杯,热气蒸腾,水面却不起波澜,像是块冻实了的冰。
“我以为他会欣然接受我的提议。可在那之后,我得到的是一个如履薄冰的男人,他变本加厉地对我好,好像有意在忽略这件事,也期望我忽略这件事。他小心翼翼照顾我情绪的样子,让我觉得无所适从。”
赫尔曼皱起眉,提笔在空中虚点了两下,“因为他对你好,所以你想要逃离他?”
谢舒音坦然直视他锐利的锡灰色眼睛,声线平平:“是。”
“……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能猜一猜原因吗?是否是因为你个人认为,无法预测这份爱的保质期,故而想要在爱意变质之前先行逃避?”
谢舒音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眸中显现出浅淡的茫然。
“我不知道,医生。”
她停顿片刻,轻声道:“如果我能找到原因,我就不会离开他了。”
室内静得只有钢笔和纸张接触的沙沙声。赫尔曼整理了思路,正了正身形严肃道:“谢小姐,您介意我问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谢舒音微笑摇头,“您请问。”
“谢谢。我希望我的措辞不会让你感到焦虑或是受伤,你在童年时期……是否遭遇过……”
“没有。”
谢舒音又一次平静地摇头。
“好吧。”
赫尔曼知道应该适时照顾患者的情感。否认并不一定代表未曾生,很多时候这只意味着时机不对,或是人为的虚假记忆。人类是最擅长在痛苦之中保护自己以提高存活率的动物。
“请问你与异性的第一次性经历,是在未成年阶段吗?”
这一次,谢舒音不再摇头否认,她凝视着他审视的眼,直言不讳。
“是的医生,那一年我十七岁。”
赫尔曼了然地点点头,神情说不上惊讶。在西方的文化背景里,这很普遍,但在东方,这个年纪可能确实稍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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