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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讲话声音大点啦,有什么好怕的。比这个严重的她见过多得多了。
她扯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来,“我话说挂住你,不然还能挂住谁。”
顺毛捋是她最近摸索出来的,新颖且成功的应对方式。
寥寥几个字入耳,全然不问真假,就当作冰水遇上烈火,怒意滔天被熄灭的干干净净,唯剩青烟袅袅。
他仍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明明皱着的眉已经舒展开,却还故作姿态训斥,“放学唔知返屋里,在外面瞎晃什么?”
“我这不就是打算搭公车返去?”
“边个准你搭公车返去?”
黎式在心里骂他,是知他毛病又犯了,什么病,幼稚病。
“大佬,我唔坐公车,走返去?走返元朗?行到明年都唔一定会到啊。你又冇同我讲你晚上会嚟接。”
“我...”
男人好像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理取闹,但斗嘴从不肯认输就马上调转枪头,盘问亚佐,“你,点解会在这?同我请假唔去酒局,原来跑这里,点,来上学上课?港大收你吗?”
“大佬,你唔好想咁多,我只系怕黎小姐一个人返屋企唔安全。”
亚佐对上乌鸦,并不怯场,但解释略显苍白。
“安不安全唔使你管。”
二人剑拔弩张,在这小小的巴士站,气氛逐渐焦灼。
黎式眼明手快,收拾残局不愿多生事端,一下抱住男人的小臂,拽走,“亚佐哥不过好心,行啦行啦,饮咁多酒,返去食粥。”
乌鸦被她半哄半劝的上了车,但他神志清明。照做,不过是享用她的轻声细语。他撑着车门,对亚佐留下警告,“你最好记住紧,我,系你大佬。”
捷豹排气轰鸣,窜出车道,驶向yuan方。只留下亚佐黯然原地。
车上男人依旧黑着一张脸,一张口就是阴阳怪气,“亚佐哥?好笑,我怎么不知你除了谢聚仲有第二个哥哥?又系你边个姨婆生的?”
“你又乱噏廿四(胡说八道)咩?我就聚哥一个阿哥。”
“那你喊得咁亲做咩呀?”
黎式笑他强盗逻辑,“全香港都喊你乌鸦哥,那是不是全港人都系你细佬?你屋企口人啊?五六百万?”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差点让她整个人飞出去,要不是有安全带在,估计早就被安全气囊炸飞。
男人不管高架上是不是能停,车甩到边缘,一手捏过她的下巴,压过身就吻了下去。吻得并不缠绵悱恻,更多的像是一种主权的宣誓,要一种认可和臣服。
路灯下车厢里,狭小闭塞的空间里,吻得吮吸有声,他堵得她缺氧乏力。
庆幸他心里还存留了些许良心,在她窒息昏迷前,肯放她呼吸空气。
仍然额头抵住额头,车内后视镜映出一对人暧昧的现场。他寻她的一双眼,想寻见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眼里的光明。
纯澈的光明。
混练十八层地狱的恶鬼,难道甘心落在地狱里永yuan?或许不配,但是依旧渴求有一日能光顾天堂。
而天堂是什么?哪有人知道,但是简单形容,或许就像极有一座白色花园里,一朵珍妮莫罗在散光辉。
“记住咗?唔知收声的下场。”
黎式面脸绯红,难知是因为情动还是因为缺氧,不过谁会去纠结,只顾推他,“你也就会欺负欺负女人。”
“边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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