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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怨个什么劲儿,谁让你拿着和惠气我她不是你女儿啊?”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允祥无奈,低头轻笑:“我那天压根儿就没有要说年羹尧的意思您不知道,前头围猎,和惠那丫头皮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我是怕四哥您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再闹出事来”
“唔”
雍正一愣,先是有点尴尬,再想想这误会也是因为允祥先瞒着他惊马的事,哼了一声,索性枕在他腿上,勉强睁了睁眼,模糊道:“谁叫你不说清楚的。”
“那会儿哪儿说得清啊得,都是我不好,”
允祥失笑,温柔道:“她是你我的女儿,当年那么总之,我疼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拿她来说事儿?再说了,年羹尧不过一个外面的奴才,我哪儿就有那么拎不清亲疏了啊?”
雍正低低“嗯”
了一声,这才算满意,允祥见他舒了心,有意不再提朝政,却把和惠的事儿拿出来说了几句,雍正听了一会儿,不时应一声,却似心不在焉。停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来:“祥弟年羹尧的事儿,我决定了。”
允祥手上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动作,朝他笑笑,点头道:“我去办?”
“不用,”
雍正却微微摇头:“这一段你和他闹着不痛快的事多少有点风声,你别再沾这事儿了,我给他了密旨,他如果知道收敛,也许还能将来怎么着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允祥点点头,只伸手在他眼上微微覆着,只拿一些日常闲事和他说:“听说四嫂领着宫里的主子们做了绣包装药,四哥身上可曾佩着?”
“若是没有佩着,咱们怡王爷可打算亲手做一个进献?”
雍正好笑地拍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伸手指了指桌上:“苏培盛刚拿来的,你喜欢就挑一个去。”
允祥探身够了几个过来,打量了一番,首先丢开了几只绣着龙凤呈祥的,再放下几只绣着花开并蒂的,挑挑拣拣,便只剩了一只玄色锦缎绣着金龙的,勉强点头道:“这只吧,四哥瞧瞧可合眼缘?”
雍正扫了一眼剩余的,不由喷得一笑,乐道:“怎么,你喜欢这只?”
“勉强吧,”
允祥也忍不住一笑,摇头道:“还是佩一只吧,总是有点效用的。”
雍正垂下眼,抓了他的手翻开,这才把袖中拢着的东西放上去,抿了唇微微笑道:“你既喜欢那只就拿回去好了,回头莫说我有好东西不匀你。”
允祥低头,这才瞧见掌上躺着一只青碧色的鼻烟壶,显是经常摩挲,青玉已显得十分水润。鼻尖萦上淡淡药香,才知道雍正竟是把他那年送他的鼻烟壶改做了草药包,眼里一热,只觉得掌上的物件也热得烫手:“四哥还留着这个”
恩仇中变
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在京中威势赫赫,不但参与京中内政事务,还常与总理事务大臣一起向臣工宣上谕,封疆大吏、六部辅臣,从未有哪一个能有过这样的恩遇荣宠,然而他才刚回到西疆任所,雍正的警告也紧随而至了。
“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为君者,施恩易,当恩难;当恩易,保恩难;保恩易,全恩难”
尹继善念了好大一通,见允祥只兀自沉默不言,才略有些紧张地顿住了,请示道:“王爷外头起风了,要不先回府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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