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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他的人還真是瞎子,他剛用兩個鋼鏰糊弄走的瞎子。
半瞎子舉著二胡開道,逼著梁西豐讓開路,磨了半天,最後坐在那個哭哭啼啼的人旁邊。
過道就一條窄路,梁西豐被迫貼著邊,等那瞎子慢悠悠走過去。
正無語時,梁西豐忽然看見了車窗前氣質乾淨的白衣男,心中不由得一驚。
剛剛那裡有坐人嗎?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那人輕輕抬眼,目光相觸。
白衣男下巴一點,示意他坐在自己對面。
在偏斜日光的掩映下,他的皮膚霜雪似的白。垂眼時,眸下投出一片淺灰色的陰影,清雋矜貴。
梁西豐並未拒絕,緩緩坐下,不言。
李洲時:「好,咔——」
「一條過,非常好,辛苦各位。」
「下一條在四十分鐘之後拍,各位可以先休息一下。」
場戲一次過,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周見唯起身,走向飾演半瞎子的老戲骨盧哲身旁,微微躬身請他去坐在比較寬敞的座位上,暫時休息一會兒。
距離下一場戲開拍還有段時間。
方祁夏覺得燥熱。
他將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伸進被造型師收得很緊的領帶中,其餘四根手指配合著,把一絲不苟的領帶結輕輕扯松,露出一小節優美的頸項。
周見唯定定的在身後看了一會兒,忽然錯開眼,覺得自己有些不禮貌。
他不動聲色的調整聲音,俯身問了他一句:「覺得熱?」
方祁夏的鼻頭已經溢出了一層細小汗珠,聞言抬頭看他,點點頭,說:「有點兒悶。」
周見唯聽完後,轉身出去了。
許多人走下車,只有飾演伴娘的曲暢穿著拖地長裙不方便,和方祁夏一起留在七號車廂。她捋著懷裡的黑貓,好奇的多打量了兩眼方祁夏。
其他幾位演員互相之間都是比較熟悉的,唯有方祁夏只在開機儀式上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曲暢漂亮出眾,一顰一笑落落大方,她微笑著問:「方祁夏,你是几几年的呀?」
方祁夏回答:「98年。」
「欸,我比你大兩歲哎,」曲暢有些驚訝,又笑著說:「那你就是我們這幾個裡面最小的弟弟了,以後就管你叫夏夏吧,你叫我暢姐,哈哈。」
方祁夏輕笑,依她。
「我試鏡那天看見你了,周哥親自給你搭戲,羨慕死我了。」
提起這個,曲暢又有些失落,「結果,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試鏡之後沒兩分鐘他就走了,我們後面的壓根兒一點兒機會沒給……周哥對你還真是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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