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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淮州忽地开口,探手从她手里拿走了调料瓶子。
阮烟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只顾着想贺淮州和傅时屿之间的关系,竟没注意倒了不少胡椒在面前的牛排上。
她对胡椒过敏,正犹豫着要不要叫来侍应生换上一份,就见贺淮州已经将他自己的盘子推了过来。
“换一下吧,”
他说,“我这份还没动过。”
“谢,谢谢。”
贺淮州推过来的那份牛排已经被切成了合适入口的小块,淋上了她喜欢的菌菇汁。
她低头叉起一块塞进嘴里,蓦地察觉有如实质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但当她抬起头时,那人已经移开了目光。
“没想到贺律师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
傅时屿语调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阮烟心念一动。
难不成,他是吃醋了?
看来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冷落,果然有效果。
阮烟给贺淮州叉了一块三文鱼,扬唇浅笑:“这家餐厅的味道果然不错,还是学长眼光好。”
说这话时,她故意没去看傅时屿的脸色,转手又倒了半杯红酒:“谢谢学长之前对我的照顾,这杯我敬您。”
她话音刚落,“砰”
的一声重响,傅时屿碰到了红酒瓶子,大半瓶酒液顺着桌面蔓延过来,阮烟来不及躲闪,衣服顿时被酒液浸了个透。
“不好意思。”
傅时屿毫无诚意的道歉。
阮烟看着傅时屿云淡风轻的脸,会意一笑:“没事,我去清理一下。”
阮烟站起身走出酒席,在梳洗台面前站稳,小心擦拭着身上的衣服,叹气:“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了。”
傅时屿的身姿在镜子前出现,阮烟用余光看了眼,意料之中地勾了勾唇角。
傅时屿从身后揽住阮烟的腰,压下身靠近了阮烟耳畔,冷声:“怎么,你的新金主,连件衣服都舍不得给你买?”
阮烟打开水龙头洗手,闻言微微偏眸,盈然一笑:“那当然不是了,只是我和我学长还没正式确立关系,自是要注意分寸了。”
傅时屿漆黑眸色倏然一寒:“水性杨花。”
阮烟转过身,被傅时屿抵在身前。
“这么多年不见,你手段倒是见长,一个目标不成,就立刻换下一个……是一双玉臂千人枕,还是一点朱唇万人尝?”
“这不都是傅总您说了算?”
阮烟像是没听出他话里浓重的讥诮之意,反而笑意更甚,“傅总既然知道我爱钱、我物质,那就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说到底,还不是傅总太冷淡了?”
借着这个距离,她很轻易的就能抬起手臂,直接环住了傅时屿的脖颈,一点点施加力道,将他压近自己。
“不过,我这里的首选永远都还是傅总,只要傅总愿意,我自然随时可以,恭候您的差遣。”
说到最后,阮烟已经紧紧贴在了他的耳侧,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都清晰可闻,她抬起膝盖,漫不经意的在傅时屿腿间蹭了又蹭,手指顺着脖颈一点点上滑,描摹过脸颊轮廓后,又顺着胸口下移。
她吐字柔软,话音里染上了似是而非的娇娆之意,仿佛盈满水光的一双眼睛,一错不错的盯住了傅时屿的脸。
“傅总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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