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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簌功早已现公羊、梅二人站在揽月门口,故意将声调调高,好教二人听到。
老帔头一方众人隐隐知晓隔壁厢房用膳之人似乎身份尊贵非常,才教酒肆老板这般维护,当即已有示弱之意。“老帔头,我们知你此刻心伤,但我们扰了客人,你还是向人家致个歉罢!”
同行八人中,一位年纪最长的一个汉子言道,一边轻轻摇头示意。其余七人亦看向那叫老帔头的汉子,眼中尽是期许之色。
“呵呵,哈哈!好!好!”
老帔头悲极而笑,忽然一掌狠狠甩在自己嘴上,一时口中血肉模糊。同行诸人皆是一阵错愕,不料他为不拖累众人行出这般手段,想去阻他已是来之不及。只听老帔头用含糊不清的口齿大声道,“我老帔头嘴上缺德,惹了贵人,这厢给二位赔罪了!两位若觉得不解气,悉听尊便,老帔头绝不皱眉,但请莫要牵连我这几位兄弟。张口骂人的仅我一人,不干他们的事!”
八人听了又是难过又是感激,有的咬得牙吱吱响,有的握的拳头噗噗叫,有的按着刀柄跃跃欲试。老帔头说完,“啪!”
又是一掌重重抽在嘴上,此时已是唇齿难分,满嘴脸的鲜血。
徐簌功看了也颇为动容,作为买卖人家亦不喜结仇,实在有心罢了此事,乃穿过人群,行至公羊颂我、梅远尘面前,陪笑道,“世子、公子,你们看,这呵呵”
老帔头一行原有一十七人,都是行走江湖的散刀客,常年在都城附近活动。他们中或亲或故,相互之间经常搭伙接一些杀人掠劫的活儿,赚些刀口上的银钱。月前,有个主顾给他们开了一个大价码,让他们掳掠颌王府的家眷。虽然觉得这买卖危险异常,然对方给出的银钱实在太过诱人,十七人一番商议还是收了定金,接了这买卖。众人轮流盯了小半个月,才逮住王府家眷出门的时机。几位领头商议,决定分两组行事,一组掠人,一组殿后。不曾想,随行护卫竟如此精练,八人出手不到半刻钟便或死或伤,一一被制。殿后九人见此情形,自知难以匹敌,只得快逃遁。一行人一路快逃,心伤之余又饥肠辘辘,恰巧看到这间酒楼,便要了最贵的厢房,不想在此间又惹上此事。
梅远尘看着这一行人满脸悲戚,心中不禁有些生怜,但想起他们午间所为,心下一横,靠近徐簌功耳边,轻语了几句。
徐簌功听了神色一紧,退后一步对梅远尘正声言道,“梅公子,此事在下定不令你失望!”
说完行至老帔头一行人面前。
“咻!咻!”
一阵轻微的破空之音响起,十余只钢针突然从徐簌功衣袖出,射向老帔头一行。九人见老板似乎有意息事宁人,哪里知他骤然施暗器,且出招既快且准,瞬时六人中招。酒肆武师见老板出手拿人,亦快加入战圈,钢针似乎抹了毒,中针六人很快便左右支招无力,被武师拿住。余下三人抵抗不到二十个呼吸,亦被徐簌功打倒,众武师一拥而上把他们死死按在上。一武师拿来绳索,一番忙活,终于把九人手脚牢牢绑住。
“梅公子,在下力求无虞才使出毒针制敌,还请莫怪!”
徐簌功给未中针三人各补射一针,再行至梅远尘面前,惭愧道。
梅远尘适才在旁瞧的清楚,这徐老板制敌所用皆是些平常招式,似乎有意藏拙。但他们帮忙制住歹人是真,当即佯装不知,正色谢道,“徐老板哪里话!远尘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见怪?”
这时,公羊颂我的四名随从早已听了动静赶了过来,一时间廊道内挤得满满是人。梅远尘在公羊颂我耳边轻语几句,见他点头,便谓徐簌功道,“此事干系重大,可否劳烦徐老板亲自带人押解此九人往颌王府?”
徐簌功自然清楚颌王府在大华朝廷是何等位,与其建立交情于家族立足都城非常重要,当即拱手道,“梅公子客气了!在下早有此想。若无他事,不如此刻便走?”
梅远尘知公羊颂我身份敏感,不宜直往颌王府,当即拜别道,“公羊兄,远尘尚有要事在身,不如就此别过。”
公羊颂我偷偷对他眨了眨眼,执请手势笑道,“远尘,请随意。”
梅远尘、徐簌功引着众武师,拉着半昏半醒的九人缓缓向楼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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