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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辞想着这几个月生的事,倒也希望否极泰来,带着虔诚跨了火盆。
师娘见他们都按照要求做了,想着厨房里还没有宰的鸡,拉着沈镜辞走了:“你们两自己待会,我带你师父杀鸡去,我们晚上吃烤鸡。”
说完还给贺羡南使了眼色。
子漾见他们都离去了,也准备回房间,她想看看自己脖颈上有没有青紫一块,现在轻轻动一下还疼得要死,那女人真的太狠心了。
她心下埋怨着。
贺羡南却上前一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拦着她,别扭的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保护我。”
他从小到大,就没保护过别人,有一点危险便有人挡在他身前,他一直都觉得理所当然,他的身份让他觉得一切都该如此。
可他去找沈镜辞说这件事的时候,沈镜辞将他骂了一顿,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子漾这个小姑娘不过十五岁,昏迷两个月是为了那株给他治病的荼罗白,这一次还是为了让他先离开。
沈镜辞骂得对。
子漾也是他们千娇百宠着长大的,不是他的护卫也不是他的婢女,更没有吃他家的粮食拿他家的饷银,甚至是他在谷中吃喝都是他们在负责,还给他治病,如此狼心狗肺将一个小姑娘扔在满是男人的洞穴中,太不是东西了。
那时候,他想,若不是还要依靠他带路去找林子漾,沈镜辞肯定一刀就捅死他了。
子漾觉得有些稀奇,这个人一直冷冰冰的,她醒后也没给她好脸色,现在倒是低头认错了。
后来在洞中,看着那些四肢无力倒在地上,还意识清晰的男人,他那满肚子的郁气瞬间找到了泄口,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若不是沈镜辞拦了下,那倒在甬道里的人也全都该死。
幸好,幸好,她没事!
子漾愣愣的看着他,倒是也觉得有些没意思,只笑着摆摆手道:“这是我自愿的,你不用道歉,我先回房了,脖子疼。”
她抬手揉了揉脖颈,肌肤微微泛红。
贺羡南不由自主的垂下了手臂,子漾走了两步,想起来她的珠子,转头道:“对了,一会把那天我给你的珠子还我。”
贺羡南也想起那颗会亮的珠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点点头。
贺羡南看着她背影一点点变小变模糊,最后消失在眼前。
不由想起她醒来后,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为他不顾生命去寻荼罗白,好不容易醒来了,不好好休息,还一大早穿着不合身的衣裙系着斗篷在秋千边与他偶遇,还有去山上摘板栗,还特意将裙子打湿了,然后假意不好意思跑回房间,一脸娇羞,更有做栗子糕,非要让他尝味道。
就那栗子糕,一看就是特意学的,只是学的确实不咋样,又齁又干,吃了那样一块糕点,下午就不停喝水了,可她见着他吃下栗子糕时的神色是那么开心,像是完成了一件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一样。
还有在伽云山那兰若人挖的地洞里,明明自己也怕得要死,却还偏偏让他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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