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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心中一酸,心想反正豬腳怎麼做也不好吃,她想吃就做這個吧。於是她點點頭:「行,那就做豬腳黃豆湯?怎麼做?」
反正徐氏沒吃過豬腳黃豆湯。
主要豬腳難吃,大家也都不吃。
她問張司九,是覺得張司九肯定在哪裡吃過。
張司九回想了一下曾經在病房裡聽見過的「產婦家屬大交流」內容,自信道:「要不然我來吧。二嬸快去歇一歇。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一大早就走了這麼遠路,徐氏臉上也是肉眼可見的疲憊。
徐氏還要懷疑,可楊氏卻開了口:「讓九娘來吧。她也大了,該學著煮飯了。不然以後嫁了人,還不得讓人笑話?」
於是徐氏沒有再堅持。
而聽見這話的張司九頭皮都麻了:現在就考慮這個,是不是太早了點?
她拎起豬腳:「我先去洗洗。」
小松小柏也想跟,但楊氏不許小柏去溝邊上,乾脆將兩個都扣在家裡。
張司九拎著豬腳出了門——現在家裡吃水,全靠打井水,洗菜根本不可能用井水的。但這裡是水資源豐富的地方,加上朝廷大力修建水渠河溝,所以家家戶戶房前屋後,必定有一條小溝經過。
每隔不遠,就有一個地方,可以洗菜,可以洗衣,也可以……洗澡和洗腳。
是的,根據張司九觀察,這是一處多功能洗滌點。上到人吃的菜,下到豬吃的草,宰殺的雞鴨,乃至鮮活的人類和牲畜,都可以丟下去洗一洗。
張司九內心是抗拒的。
然後她進行了自我催眠:這就是個大號水龍頭,這就是個大號水龍頭!水龍頭放出來的水,洗什麼都行!
這麼一想,她感覺心裡勉強接受了這個設定。沒關係,水龍頭越大,水流越強,更容易洗乾淨!
兩根豬腳是用草繩穿在一起的,上頭肉多的部分早已經被砍得乾乾淨淨,就剩下巴掌長短的豬蹄子。
擱在現代,這樣的豬蹄是最貴的。
可現在嘛……肉少還臭,怪不得被人嫌。
豬是黑豬,豬腳上還有好多黑的,粗硬的毛。豬蹄子分叉的地方,污垢也都沒除去。就連蹄殼都還在。
若有若無的味道散發出來,讓人很難相信這是可以吃的東西。
作為醫學生,不管哪一個專業,都是必須經歷解剖課這一過程。當年為了學好這門課,張司九還特地練過。
所以這會兒拿到這麼原始的豬蹄,還真不至於抓瞎。
好在殺豬時候,豬已經燙過,所以這會兒蹄殼用刀一撬就開,撬開蹄殼後,那豬蹄尖就只剩下粉嫩的模樣,看著舒服很多。
至於毛——靠拔的話,是有點困難的,所以張司九沒打算現在弄毛。而是清洗浸泡,去除殘留的血液,洗掉髒污就行。
張司九將豬蹄整個沒入溪水,用手指用力推擠血管,將殘留的血水擠出。
直到無論如何揉搓推擠,都沒有紅血絲再冒出來,張司九才收了手。
隨後她又將斷面上沖不乾淨的污垢一點點刮掉。
在張司九細瘦手指的處理下,豬蹄漸漸退去灰撲撲臭烘烘的模樣,有那麼一絲絲白嫩的感覺。
尤其是豬蹄截斷面,更是雪白晶瑩一片,不見絲毫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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