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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江珩沒記錯的話,秦禮對面的那人,應當是四大世家之一白家的人,所以眼下這間屋子裡的關係包含了世家與世家,世家和散修,沒頭腦和嘴臭狂。
稍有表露出什麼傾向,極易引起爭執。
江珩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對於陳武來說,也是個鍛鍊的機會,誰知他一開口就是王炸:「我覺得沈清淮應該能拿到。」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秦禮和白家那小子同時開口,明顯是對於陳武說的答案表示不服,而江珩愣了一瞬,好奇陳武為什麼會提到他。
陳武哪兒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老老實實回道:「因為他厲害啊。」
秦禮不說話了,白栩思考了一會兒,認真道:
「你說的厲害只是形容他的實力,但不代表其他,靈官的要求極其嚴格,不僅要考驗傳度者的實力,還要考驗他的品性、道心還有氣運。」
白栩的臉長得幼態,帶著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像是個剛畢業的初中生,但實際上他已經二十五了,說話的聲音緩慢柔和,聽他說話就好像在上數學課。
白栩推了推眼鏡,緩緩道:「所以我認為,你的結論和理由太草率單一,沒有支撐。」
陳武適時打了個哈欠:「江哥,我困了。」
「……」
「……」
白栩翻了個白眼。
江珩揉了揉眉心:「困了就睡吧。」
「嗯。」陳武把包當作枕頭,就要躺下,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誰?」
「是我,沈清淮。」
幾乎是同時,四雙眼睛齊齊望向門口。
剛說起曹操,曹操就來了?
江珩上前開了門,走廊外,沈清淮正一個人孤零零立著,看上去十分無助。
「怎麼了?」江珩見他有些欲言又止,便主動開口。
沈清淮卻微微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嫌惡,雙眼不覺瞥向下方,隱約帶著點鼻音:「我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江珩反應了幾秒,明白他說的是沈惑,他下意識看向沈清淮的領口。
果然,原本被緊扣的領口被扯鬆了一些,兩顆白玉扣順著好看的脖頸垂下,露出底下一片細膩的肌膚,鎖骨上一小點紅色就這麼闖入視線。
是那顆紅痣。
江珩目光閃了閃。
那紅痣就落在鎖骨上一指的位置,像一朵冰封在海面上的玫瑰。
在敲門之前,沈清淮故意解開了自己的領口,營造出被人扯過的模樣。
在吸引到江珩的目光後,他輕咬著下唇沒出聲,狀似不經意地微微撇開臉,讓那顆紅痣愈發明顯得露出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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