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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鲤生一个重心不稳躺倒在床,而甚尔已经站了起来,把他受伤的那条腿架在肩上。
“……”
鲤生快要窒息了,感觉自己在哆嗦,一半吓的一半紧张的,心脏还在狂跳。
他眼也不敢眨,屏息凝神盯着甚尔。男人和他对视两秒,绿色的眼睛半虚着看不清楚,也没解释什么,侧过头,开始给他抹药。
应该是特制的药膏,在接触到皮肤的时候,一股清凉感散开,那股钝痛瞬间减轻了很多。
泉鲤生这才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之前的高度看不清淤青的位置,不太方便上药。
可现在的姿势也太尴尬了!!!
“我趴着,马上趴着!”
鲤生十分熟练地捂住脸,他也不知道这个动作自己做起来怎么就这么行云流水,像是发生过很多次一样。
等甚尔松开手,他直接踩着男人肩膀一个翻身,把脸干脆迈进枕头里,还
不忘打报告:“趴好了!”
身后传来很低的笑声:“对,你趴得很标准,各种意义上都很标准。”
泉鲤生:“……”
他最后还是决定忘记自己的蠢,放大他人的错:“你可以少说点怪话吗,伏黑甚尔?”
甚尔没接茬。
男人的手指有很明显的茧,即使有药膏作为缓冲,鲤生还是能清楚感受到指腹在小腿上滑过时的粗砺,但他偏偏又放得很轻,于是那感觉断断续续,变得模糊。
泉鲤生突然有些口渴。
他非常不自在,随着自己身体温度的升高,药膏的清凉感就越明显,被推平抹开后的触感也越清晰,光是让自己不发抖都已经很吃力了。
偏偏男人还在问:“痛?”
不敢开口,怕一张嘴就发出不妙的声响。鲤生只能摇头,也不管人看不看的见。
伏黑甚尔:“你不是想知道忘了什么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和我有一场赌局,我输得精光,然后你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平稳地诉说着,指甲在淤青边缘轻刮了一下,趴着的人发出闷哼。他没停下,手指还在往上探,越过膝盖后的腿窝,在短裤边才顿下来,手指按在皮肤上,像是随时都会钻进裤腿。
本来清爽的室内弥漫着一股黏腻感。
“然后你回来,纠结半天后撞大运,忘光了所有的事,我又没得输了,就成了现在这样。”
鲤生本来是不敢动的,又忍不住偷偷侧着头去看男人的脸,从胳
膊肘里看不太清,有种刻意伪装的微妙飘荡在空气中。
「示弱也是装出来的,他不是那样的人。」鲤生的脑子里几乎是下意识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毫无道理可言。
「他还在想让我感到愧疚。」
为什么是还?这个也不清楚。
泉鲤生试图在混乱中判断真假,思绪整理到一半回过神来,这好像不可能是假的。
他和伏黑甚尔应该是存在着不为人知的亲密,程度到了即使自己失去记忆也依旧习以为常。
他很局促,无力招架,恨不得缩成一团钻到床底,但他没觉得尴尬,也没觉得被冒犯。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可鲤生的直觉在警告着,这个男人随时都会撕开好说话的假面,露出一些令人只剩下颤抖的真实面目来。
或者说,就和他现在的行为一样,说得自己有多可怜,挑拨就有多明显。
——情况比所有的想象都要来得复杂,至少是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去整理的。
缓了半天,鲤生干巴巴发言:“我断情绝爱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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