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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閾朝她點頭:「記得。」
一趟十幾個小時的旅程不至於對身旁人毫無印象,更何況這位女士常常製造出一些兩人間本不需有的互動。
「加個微信嗎?」
「姐姐。」姜閾啟唇,聲音清磁,含混地喊出讓這位女士眼睛發亮的稱呼:「可我是未成年。」
「只是加微信,姐姐不對你做什麼。」那位女士這麼說著,可眼睛裡分明是某種呼之欲出的幻想。
「我媽媽不讓。」姜閾嘴角抿了下,他抬眼,額前的劉海往旁側斜了下,將之前被劉海擋得隱隱綽綽的眼睛全然露出來,形狀飽滿精緻、瞳孔淺褐,眼中滿盈乖巧和委屈,以及一種身不由己的不知所措。
和他獨自一人乘十幾個小時飛機、渾身上下都是行李的背包客大不相符,但這股真誠又該死的令人相信。
那女士看了他兩秒,只好委婉僵硬地笑了下:「那好吧,不為難你了,弟弟好好學習。」
「我會的,姐姐再見。」姜閾目送這位女士離開後,邁開長腿繼續朝出口走去。
機場門口的接客計程車在烈日下等著載客,姜閾走進排隊的人群,抬眼朝遠處望去,艷陽天的最北邊渾了些沉色。
下午大概要下雨,姜閾想。
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一下,姜閾臉上微微不耐,在震動又響一聲時把手機拿了出來。
「馮老師下午有事出門,你現在就過去a姜閾。」
「你的校服都在洗衣店,回去的時候順路拿回家a姜閾。」
還是來自母親的命令,姜閾眸中溢出些戾氣,打車前往了馮老師家。
一小時後,姜閾從馮老師住的小區里出來,手裡拿著幾本練習冊和一沓試卷。
小區對面有一排店鋪,姜閾用食指指腹挲了兩下試卷後將目光落向一家不起眼的便利店。
便利店前蹲著一正在休息的外賣小哥,姜閾走過去,拍了拍外賣小哥的肩膀:「你好,能不能去幫我買包……」
這時姜閾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名為「一中養老保險和他的homie們」的群給他彈了語音通話,葛北思消息靈通,不知從哪兒知道的姜閾今天回國,掐著點喊他去吃飯。
外賣小哥抬起頭,撣了撣手中的菸灰:「什麼?你自己不能買?」
這時葛北思把餐廳地址發了過來,姜閾看了眼時間,朝外賣小哥搖了搖頭:「謝謝,不用了。」
說著姜閾轉身又打了輛車前往葛北思說的地點。
到三堡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姜閾一眼便看到那家開的、這個點依舊滿座的「唔唬串串店」。
「閾閾寶貝!」
姜閾剛進店,就聽到葛北思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氣勢一點不比服務員們的「歡迎光臨」弱。
葛北思動作靈活極了,在來往的客人和服務員中飛衝到姜閾身前:「兩個月不見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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