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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的磕了磕杯子,學著那些酒桌上的話:「都在酒里了。」
那點酒意很快上了臉,斯文男人白皙的臉上染了紅,接著又一點點攀爬到耳根脖頸,慢慢連成一片。
饒是魏武強心裡揣了點那麼不可告人的小心思,還是被眼前男人這副樣子逗笑了:「你這才喝了兩小杯,也就半兩酒,不知道的得以為半斤下肚了。」
覃梓學自嘲:「我是真不會喝酒,現在年紀大了,更退步了。」
原本魏武強還想說他在東安時候也沒這麼不勝酒力呢,聽著話下意識的就反駁:「哪裡年紀大了?明明正當年,而且看起來跟過去一樣。我是說,也就二十郎當歲的樣子。」
他的補救不知道有效沒有,反正覃梓學臉紅的厲害,眼睛在玻璃鏡片後微微眯著。
「二十郎當歲的是你,我都三十多了。」
「三十三。」魏武強記得特清楚。六歲,他們之間差六歲:「我二十七了。」
覃梓學緘默了兩秒,伸筷子夾了兩片醬牛肉擱到他面前的骨碟里:「吃東西,別客氣。」
現出爐的烤鴨很快被熱騰騰的端上了桌。
金燦燦流油的脆鴨皮,鮮嫩多汁的鴨肉,配上京蔥絲甜麵醬筋餅,一口下去滋味無窮。
「好吃。」魏武強餓了,三下五除二卷了個餅,還沒嘗出味兒就下了肚,反倒勾著饞蟲更痒痒了。
覃梓學慢條斯理的包好一張餅,動作不疾不徐,賞心悅目:「喏,給你。」
「不用,你吃你吃。」魏武強含糊不清的,伸手推他的手:「你這麼瘦,多吃點。」
挨著的地方有點燙。覃梓學默默收回手,沒吃卷餅卻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鄰桌那個炫耀兒子的爸爸又開始說老師,滔滔不停的話語充斥著不大的空間。
「我兒子他們數學老師可稀罕他,說小子腦袋靈,是塊學習的料。就是語文有點愁人。」
邊上一個男人不以為然:「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語文都死記硬背的玩意兒。沒事兒。」
魏武強聽著,突然就想起來一件事:「前幾年剛開學沒多久,有次我去永紅小學附近消防辦找人,正好聽著裡邊大喇叭在播放廣播,是作文比賽。你猜猜我聽著什麼了?」
覃梓學知道他賣關子,還是配合的搖搖頭:「不知道。」
男人一拍大腿,興致勃勃的:「我聽著你名字了。」濃黑的眉毛一挑,魏武強學著那種小學生抑揚頓挫的讀書聲,像模像樣:「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就像我們敬愛的覃老師一樣。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教我們了,離開學校回了城,可是他在我們的心中播下了希望的種子,這枚種子會在陽光照耀雨露澆灌之下茁壯成長,最終長成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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