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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想等到你16歲的時候再說呢。」她說。
「我都和你一般高了,不是小孩兒了,我應該知道我爸媽的事情。」
奶奶端詳著她,緩慢地點頭,「……也許吧。」
一陣沉默之後,奶奶打開緊鎖的櫃門,從一個抽屜里取出了一份發黃的報紙,上面的社會聞版赫然有一則標題:《孕婦遭遇車禍嬰兒奇蹟存活》,玉錦睜大了眼,小心翼翼地不敢錯過每一個字,她看到的是一個關於愛與奇蹟的故事:一個秋高氣爽的天氣,一名孕婦突然要分娩,丈夫情急之下,找了一輛三輪摩托載著妻子去醫院,不幸的是,他們在路上遭遇了車禍,夫妻雙雙遇難,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孕婦腹中的胎兒居然被汽車撞出,隨後這名女嬰在市民的接力下被送往醫院,最終得以保全生命。
玉錦看看報紙,看看奶奶,似乎明白了這則報紙和她之間的關聯。奶奶嘴巴緊緊地抿著,下巴有些微微的顫抖,那線條,讓人看不出是動情還是薄情,「作孽呀!」她說。
那天,在那間老式家屬樓悶熱的房間裡,在電風扇嗡嗡的低運轉中,玉錦第一次正面聽到這個完整的故事:她的父親,一位名校畢業的青年才俊,回到本市後被安置在一家待遇優厚的「鐵飯碗」單位,沒兩年,上門提親的介紹人已經快要踏破了門檻,但那麼多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的女孩子他不愛,愛上的卻是他的高中同學,一個來自工人家庭的女孩子,她因為高考前生病,和大學失之交臂,後來從父親手裡接過班,在一家效益慘澹的國營木材廠上班。這樁婚事理所當然遭到了奶奶的反對,但反對無效,父親執意搬了出去,租了間民房,和那個倒霉的女孩子領了結婚證,是的,那就是玉錦的母親,長著一張瓜子臉的、清秀的、婉約的母親,至今在玉錦家裡,都見不到她的半張照片,還是這則聞的下方,刊登出了一方小小的黑白照,玉錦才知道她原本的樣子。
「有的女人啊,就是福薄,不光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喜歡的人。」
奶奶長吁短嘆著,好像有些筋疲力盡。
玉錦眨了眨眼,她不知道該感到難過還是感到幸運,一個疑問也在心裡慢慢升起來:同樣遇到車禍,怎麼是女人害了男人呢?難道女人的命和男人的命不一樣嗎?
她這麼想著,就這麼說出來了,小聲嘀咕著,奶奶雖然眼花,但耳朵不聾,她大聲呵斥說:「你懂什麼!不是她,你爸爸會搬出去住嗎,如果娶一個有門有戶的女人,至於生孩子的時候慌慌張張地,用一輛三輪摩托車往醫院送嗎?」玉錦漲紅了臉,眼淚開始在眼圈裡打轉轉,她像個委委屈屈的小媳婦一樣輕咬住嘴唇,長睫毛一眨也不敢眨,仿佛讓眼淚在奶奶面前掉下來是一件頂羞恥的事。
奶奶對玉錦這幅神情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她拿過來一方手帕,沒有遞給玉錦,而是生硬地甩在了桌面上,仿佛眼前的玉錦約等於她那個「不體面」的未被允準的兒媳婦一樣。
離開房間的時候,奶奶終究有些心軟,她回頭看了一眼在逆光中抽泣的單薄身影,說:「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女人的命,再好,好不過男人,你將來就會知道。」
玉錦不知道自己費盡心思來問這件事到底是對還是不對,有些事情,可能還是不問的好。但一直弄不清楚又算什麼呢?她不是沒有想過,也許父親母親已經離開人世了,要不然哪對父母會捨得十幾年時間都不來看自己的孩子呢?她又不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如果他們不想要她,又何必生下她呢?但任她有多大的腦洞,她都不會想到,自己竟是以這樣一種慘烈的方式來到人世,生日即是忌日,相逢即是分別。
那個暑假本該有的愉悅,因為這個下午並不美好的故事而提前結束了。不久,玉錦的身體開始發生驚人的改變,瘦削平直的線條被模糊成圓潤柔和,平原一樣的身材悄悄幻化出丘陵、草原、暗壑,頭髮像海藻一樣稠密,氣息像水果一樣清甜,走路稍微快一些,搖曳的發尾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頭跳躍的小鹿。
玉錦敏銳地感受到,周遭異性看她的目光在升溫,尤其是有幾個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男孩子,不用說話,只看眼神,就知道對自己是喜歡的。對此,小玉錦自然很高興,好像長期以來悶在一個罐子裡的人,總是喜歡外面透進來的微風和光亮。但偶爾,她還是會被奶奶的符咒劈中:那個暑假,悶熱的老式家屬院的房間裡,奶奶如同巫婆一樣的囈語,會讓她產生突然間的迷惘和惶恐。她感受到了「性別」這兩個字下面暗含著的波濤洶湧。就像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帶著原罪。
玉錦不知道將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想到這裡,她本能地,把馬尾扎得再低一些,衣服的顏色選得再素淨一些,遇到男同學熾熱的目光,她會從口若懸河一秒鐘轉向沉默,以至於,不止一個同學評價說:周玉錦同學,她呆掉了。
雨已經住了。南國的天氣就是這樣,雨水來得莫名其妙,走得也乾脆利落。南都機場的落地玻璃牆被沖洗得無比明淨,玉錦看著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身影,一個瘦高的北方女人,拖著兩個重量級的皮箱,不是商務出行的精英范兒,也看不出一絲旅行的鬆弛感,那麼離群索居地站著,久久不走,任誰從旁邊過,都會忍不住好奇地多看兩眼。意識到這一點,她趕緊掏出墨鏡戴上,把臉遮住一部分,頭微微揚起,儘量讓自己的氣場不那麼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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