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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黃湯貪飲,發酒瘋了不成,陳縣令招你惹你了。」
「你天天在陳之初面前晃來晃去,他連正經事都辦不了。所以呢,就隨便找了個差事把你打發走。這案子能破算你的功勞,不能破,他也撈個清淨。」
夏驚秋剛想辯駁,便被婁簡搶了話。
「你別急著否認,陳縣令是不是連個衙役都指派給你。」
夏驚秋半眯著眼睛:「你在衙門裡是不是安插了眼線?」
「而且,陳縣令也並未答應讓我聽你調遣。」婁簡胸有成竹,「夏主簿有所不知,我雖然是我仵作,但拿的是衙門的賞錢,不是月俸。陳縣令找我辦事,還得單獨與我商量價錢,他讓你來尋我,又怎會不告訴你這些。」
夏驚秋見矇混不過去,清了清嗓子:「行吧,你開個價。」
「我還得問問你,為何非要拉上我一同遭罪。」
「本官要向你證明,我是正兒八經的辦差,不是和泥巴!」
婁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出十兩,你隨我同去。要是我破了此案,你要當眾與我賠禮。」
這筆買賣,划算!不管輸贏都能賺十兩銀子,即便是輸了也無妨,不過就是說兩句軟話罷了。
「好!一言為定。」婁簡滿口答應,更何況,此事自己的勝算更大一些,「不過,夏小郎君別忘了一件事,屍體面目全非,該如何查起?」
「我知道你們當仵作的有一門絕技,黃泥塑骨。」
「我可不會。」婁簡連連擺手,不想惹上麻煩事。
「不必勞您大駕。」夏驚秋從驗書里拿出那張白紙,上面畫著一名穿著嫁衣的女子,「描骨繪皮,小菜一碟!」
婁簡拿著畫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真是,小瞧你了。」
許一旬駕車,婁簡與夏驚秋坐在板車上。寒風從四面八方鑽入衣領,許一旬抱怨:「別的富家公子都是寶馬香車,怎麼到你這,連個棺材板都沒有。」
「月俸還沒發,將就著坐吧。」夏驚秋縮了縮脖子,瞪了婁簡一眼,「我的錢啊,也不知道被哪個黑心肝的全拿走了。」
「這可不賴阿簡。」
「一口一個阿簡,叫的倒是親熱,你小子跟來幹嘛?」
「當然是保護阿簡。闖蕩江湖,義氣最重要,阿簡收留了我,還不收我銀錢,他是我來中原交的第一個朋友,我當然要護他周全了。」
「傻子,被人賣了還倒數錢。」
「你懂什麼,你們中原人大多是背信棄義的,哪像我們鶴拓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婁簡換了一身挺括的衣裳,髮髻隆起盤在頭頂,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她坐在一旁,細聽二人嘰嘰喳喳的碎嘴。自打師父過世起,便鮮少有這樣熱鬧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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