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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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頁（第2页）

齊楹牽了她，才走到門邊，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去：&1dquo;替朕將這個解開吧。”

他指的是自己縛眼的絲絛。

&1dquo;戴著這個，總覺得自己像是個病人。”他笑，&1dquo;解開了，會&znj;不會&znj;好些？”

齊楹的盲杖立在牆上，他也並不去拿，而&znj;是拉過執柔的手，幫她挽住自己的臂彎：&1dquo;今日不要將朕當天子&znj;，好不好？”

執柔的目光落在齊楹的手臂上，這種&znj;說辭她也是頭一回聽：&1dquo;不拿陛下當天子&znj;，那該當什麼？”

劉仁替他們打簾，承明宮外月冷星垂，是個難得的晴夜。

&1dquo;當什麼都好。”齊楹微微仰著臉，似在感受月色下的微風。

&1dquo;你上學時的同窗、亦或是一個朋友。”

朋友。

執柔抿著嘴唇搖頭：&1dquo;臣妾其實沒有過什麼朋友。”

在江陵時曾有過一兩個手帕交，只是年歲太小，早已音訊全無。來&znj;了長安之後，除了薛家的幾個遠房表姑娘偶爾說過話，哪裡還會&znj;有朋友。

&1dquo;那今日便有了。”齊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有安撫之意&znj;，&1dquo;走吧。”

&1dquo;劉仁，給朕拿一盞燈來&znj;。”

墨紗燈上繡著山茶花，六角各綴了一顆明珠。

燈影搖曳，齊楹左手執燈，輕聲慢語：&1dquo;你幫朕引路，朕為你提燈，如何？”

&1dquo;好。”

月落烏啼霜滿天。

長長的夾道，高高的蒼穹。

逼仄又巍峨的高牆綠瓦，宛若幢幢鬼影的僕從侍衛。

濃黑的夜晚，清冷的顏色。

唯有齊楹手中燈影一點，照出方寸間的暖意&znj;。

起初，他們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走出百來&znj;步，齊楹笑了：&1dquo;和&znj;朕沒什麼說的嗎，還是在等著朕起頭？”

已經走過了徽華門，往前是扶風園，過了扶風園便是滄池了。

執柔抬頭，齊楹的臉亦轉向她，二人四目相對，齊楹沒有神采的眼睛卻依然能倒映出執柔的影子&znj;。

&1dquo;臣妾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輕聲說道，&1dquo;阿翁去時，臣妾的年齡尚小。只記得有一年過年時，庭院中的紅梅開了花，阿翁和&znj;阿娘也這般攜著手看花。外頭飄著鵝毛般的雪片，臣妾問&znj;阿娘冷不冷，阿娘說不冷，心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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