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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句話,本以為會換來小狐狸的辯駁,卻沒想到,只看到小狐狸的眼淚啪嗒啪嗒無聲落了下來。傅琢祈頓時慌了。
「我……這都是幾十年後的事了,你不要難過。」傅琢祈趕緊抬手給他擦淚。
「我沒想哭。」安辭也抬手,胡亂擦著臉上的淚,「是今天淚腺它變淺了。」
「恩恩。」傅琢祈從床頭那邊抽了紙巾遞給他。
安辭接過來,還順便瞪了他一眼:「以後不要亂說話!呸呸呸!幾十年後的事,就等幾十年後再說!還有……」
「還有?」
「我才沒有不捨得你!」安辭把用完的紙巾團起來,恨恨扔到一旁垃圾桶里,「這真的只是因為淚腺太淺了!」
「好好,都是淚腺的錯。」傅琢祈咥然。
小狐狸今天似乎被嚇到有些崩壞了,也不知道等過兩天冷靜下來,會不會又翻臉不認帳。
不過傅琢祈的擔憂並沒有成真。
自己的一場車禍,反倒讓小狐狸真變得坦誠。
「所以你付了花鶴瑄的醫療費?」傅琢祈一邊吃著切好的蘋果,一邊問。
安辭手裡還拿著刀,繼續削梨:「恩。」
「我還以為你會代表『家屬』,放棄搶救。」在得知安辭去簽了轉Icu的字後,傅琢祈有些意外。
「後續我選了保守治療。」安辭把一長條的果皮扔進垃圾桶,把雪白的梨肉切成小塊,放進傅琢祈面前的盤子裡。
「恩?」
「醫生說他傷得很重,就算手術,也有概率變成終生殘疾,而保守治療的話,百分百殘疾。」
而且在Icu的搶救里,為了保命,花鶴瑄的肋骨又斷了好幾根,身上各種管子插得七七八八,罪是一點兒都沒少受。
安辭不差這個錢,他就是想花錢買花鶴瑄受罪。
傅琢祈也明白了這一點,失笑道:「你啊你,現在外面都在說,你以德報怨,是個好人。」
「我也確實是個好人。」安辭理直氣壯地看過去,「我要再壞一點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去見他爺爺奶奶了。」
結束了崩壞狀態後,安辭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似乎那天那個因為一句話就啪嗒啪嗒落淚的人,不是他一樣。
傅琢祈也識,那晚的事,還有之前小狐狸醉酒的事,都隻字不提。
「安董可真是慈善企業家。」傅琢祈咥然。
安辭點點頭,毫無愧疚。
他為數不多的愧疚,只用在了幾個在意的人身上。
不在意的東西,他說謊就像喝水一樣平常。
「你的答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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