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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只拿了情侶杯旁邊的兩個普通陶瓷杯,不論是顏色款式都不一樣的兩個杯子。
付了錢,他乘出租去了葉傅軼家裡。
蘇風眠覺得自己像個倉鼠,把自己的行李和宜家家居買來的一大堆沒用的東西搬進葉傅軼家裡。
一個下午的時間,足以讓他在葉傅軼兩百平米的房子裡玩一場「填字遊戲」。
將這些擺件精心擺在了心儀的位置之後,蘇風眠有點累。
但他很滿意現在的房子,電視機前不再是孤零零的機頂盒,茶几上不再是孤零零的紙巾抽盒,沙發上不再是孤零零的一條素色毛毯。
他或許也不會是孤零零的。
小雕像,小盆栽,小枕頭,小布偶,包括他自己,都入住了葉傅軼的房子。
蘇風眠知道自己在冒險,並且這些小玩意有朝一日都有跟著他一起被丟出家門的風險。
那又如何呢,蘇風眠想,他只是太孤單了。
通過布置葉傅軼的屋子,他能找到一種久違的心安感。好像自己真的有了個的家,和其他人一起住的家。
只是蘇風眠還不敢給葉傅軼發消息告訴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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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診最後一個病人離開,季知非總算下了班。他把白色大褂隨意脫下扔在診室儲物櫃裡,一個護士走進來,遞給他一份預約手術單。
「季醫生,這是你下周和心腦血管科合作的手術,病人的情況都在這裡,你抽空看一看,主刀是葉醫生。」
他聽見「葉醫生」這三個字,就想起了蘇風眠,心臟墜下去。
「放那吧。我明天去心內科一趟,現在我要下班了。」季知非說完,拿起那一份資料,看了幾眼參數,又放回原處,似乎非常棘手。
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情去想這個手術,主刀既然是葉傅軼,那很多問題都是葉傅軼該關心的,他負責現場緊急處理就好了。
季知非知道自己不是那種為了病人捨棄自己寶貴下班時間的人。
他匆匆離開醫院,開車回家。
一到家他就掏出手機——他總算可以讓手機開機。他第一時間是看蘇風眠有沒有轉帳過來。
而對方早已打錢了,並且是33o元,備註一句「謝謝」,別無他話。
季知非不知道該不該回復他「不客氣」,蘇風眠今天早上說的那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在他腦子裡像博物館裡巡展的世界名畫一樣掛了一整天。
季知非盯著那一個轉帳消息,確認了收款,再發了兩塊錢,打算還回去,發紅包過去的話似乎比較自然,讓對話不至於過於僵硬。
他備註道:不用謝,你給多了。
房間安安靜靜,手機也安安靜靜,季知非默默地躺在床上,等待蘇風眠收紅包,等了挺久,也沒有一點動靜,他只能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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