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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先生。」
施世朗看著面前這匹俊秀的米灰色公馬,神情顯得有些困惑。
「怎麼把它牽過來了?」他問。
「這是明先生的意思。」練馬師彬彬有禮地回答他。
施世朗更是不懂了:「明先生的意思?」
「嗯。」練馬師再次點頭。
施世朗很是懷疑:「不可能吧……」
他的話音剛落,練馬師的目光忽地越過他,望向了他的後方。
「明先生來了,」練馬師回過臉來,微笑著對他說,「施先生如果有問題,可以問明先生。」
聽到練馬師的話,施世朗緩慢地轉過身去,明決剛好站在距離他幾步外的地方。
「你不需要有疑問,」明決抱著手臂,用一種最平常不過的語氣對他說,「是我讓人把華齊牽過來的。」
施世朗看著他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因為詫異而微微睜大。
明決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平靜,越過他走到華齊身邊,用溫和的力道一邊慢撫它的背,一邊用淡淡的口吻跟他解釋:「馬房裡其他的都是老馬,脾氣烈得很。碰上它們,你恐怕還沒上去,就已經後背著地了。」
「華齊是這裡性子最溫馴的馬了。」
他停頓著,把手貼在了華齊的臉邊,放輕聲音說:「所以,只能是辛苦它了。」
施世朗在他背後無話可說地翻了眼睛。
他就知道,如果有別的選擇,明決是肯定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坐騎貢獻出來的。
小氣鬼。
他在那裡對著明決的背影唇語腹誹,明決卻突然好像察覺了,冷不防轉過身來,把他抓了個正著。
「你在說什麼?」他冷淡淡地問。
「我沒說話啊。」施世朗心虛地往後收了收下巴頦。
明決沒有作聲,不知是不是沒有相信他,只用一雙冷靜默然的眼睛,靜靜地直視他。
施世朗被他看得無所適從,底氣快要見底準備全盤交代的時候,明決驀地問他:「你怎麼不戴頭盔?」
「哦——」
施世朗見沒被看穿,忙應了一聲,飛快把馬球帽給戴上了。
明決看著他那顎下松出一大截的調節帶,默默皺起了眉。
沒有人跟施世朗提過騎馬是一項危險的體育項目嗎,他心裏面想。
算了,他轉念又想,就算提醒了,這人也不會記得的。
片刻過後,他像是獨自嘆息了一聲,隨後往前兩步走到施世朗面前,彎下臉去幫他調節顎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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