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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不平靜的沈府,亂成一團。
管家將奴僕聚到一起,一再叮囑,誰敢在長公主面前出錯丟人,事後立馬杖一百發賣,絕不留情。
奴僕們戰戰兢兢應下。
在沈府一眾人的緊張慌亂中,一輛四馬並駕,外裹金線絲綢,翡翠串珠為帘子的奢華馬車,緩緩停在了沈府門外。
沈老祖母滿頭銀絲高挽,精神抖擻上前,帶著眾人行禮後,道:「長公主大駕光臨,老身實感羞愧。」
「菱姐兒自己出乖露醜,鬧出了笑話,怎可勞長公主尊駕,親自來看她?」
長公主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沈老夫人說笑了,貴府五小姐是在本宮府里出的事,於情於理,本宮都該來看看她。」
她的貼身丫鬟指揮同來的侍衛,將帶來的禮物搬下來。
一側的杜氏暗暗嘖舌
十個鑲滿珍珠和貓眼寶石的金絲楠木匣子光芒四射,每個都有一尺大小,即便沒打開,也能想像到其中之物的貴重。
光是這十個匣子本身,便價值不菲。
顧府的窮奢極侈,果然非一般望族能比。
沈老祖母寒暄說長公主親自駕臨已是大恩,不該帶東西的。
長公主微微一笑,淡淡說不是什麼值錢之物,她的一點心意而已。
一群人擁簇著長公主去了沈安菱屋裡。
因沈安菱對外宣稱高燒,沈老祖母不讓長公主靠太近,說是怕過了病氣。
沈安菱早已聽從母親安排,佯裝受驚,唇上塗了白色粉膏,病懨懨地躺在榻上。
聽到動靜,掙扎著下榻拜見長公主,長公主示意她不必起來。
沈安菱做客那日並沒機會離長公主太近。
今日靠近才發覺,即便隔著簾紗,她身上那種上位者的威嚴華貴,也壓得人喘息艱難。
她忽然慶幸,自己名聲盡毀,再不用被母親逼著想法嫁入顧家了。
沈安菁則偷偷窺視長公主的渾身珠寶,一顆心激動狂跳。
在顧府面前,沈府的富貴簡直不值一提。
長公主關心完沈安菱,沈老祖母邀請她去前廳飲茶。
坐下後,啜飲一小口茶,她忽然看向了一側的沈安菁,招了招手。
「你是四小姐沈安菁吧?」
「快來,讓本宮好好看看。」
沈安菁緊張上前,乖巧行禮。
長公主端詳她一會,道:「聽聞前日五小姐落水時,是你第一時間衝過去護住了她,又親自幫她更衣。」
沈安菁脊背僵了一下,垂下頭,言辭懇懇。
「回長公主,小女和妹妹從小同吃同住,她委屈難過,小女作為孿生姐姐,感同身受,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長公主大讚,「真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說著,將自己手腕上的金累絲點翠四龍戲珠鐲褪下,欲為對方戴上。
「長公主,此物過於貴重,小女不能收。」沈安菁受驚若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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