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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不美好的回憶讓我煩躁,還有秦月章實在多管閒事,我站起身,冷然說:「關你什麼事?」
秦月章愣了愣,解釋道:「我只是想……」
「我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截然打斷他,微仰起頭直視著秦月章的眼睛,「我們只是合作,等脫離雪境,我們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這句話是在告訴他,也是在告訴我自己。我不需要他同情,因為比被人同情更可怕的是,在我接受了他的同情後,他卻利落地轉身而去。
那會顯得我很可笑,像個拿自己痛處引人注目,卻最後又失敗的蠢貨。
秦月章臉上還沾著飛灰,顯得很狼狽。更狼狽的是在聽完我的話後,他不可掩藏的失落和錯愕。
我不想探究他在想什麼,又在失落什麼。我和他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一個不可能相交的人花費心思,是不值得的。
但廚房的氣氛讓我有些喘不過氣,我轉身要走,肩膀上卻被他一把按住。
「晏如,你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嗎?」秦月章的聲音冷了下來,不似以往。
他一向是理性冷靜,我還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抑制不住的森寒。
我要掙開他的手,沒想到秦月章卻不放,反而改為鉗住我的手臂。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還有我自己也說不清的酸楚,我回頭怒視他:「難道我說錯了?」
「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你卻說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就是個不太稱手的工具?」
「不是!」我脫口道。
秦月章眼睛裡驟然亮起一絲光,而我迎著這光亮,粲然一笑,又輕又慢地說:「你是很稱手的工具。如果不稱手,我早就讓你在列車的廢墟下被壓死了。」
我說完,擒在我臂上的手立時鬆開。
秦月章面上有一瞬的空白,那光剎時熄滅了。
原來踩碎一個人,是這種感覺。
我微笑不變,說:「哦,我不會讓你這麼快脫離雪境的。你剛才說你對我的經歷感同身受,我可太高興了。嘗嘗被所有人孤立厭惡的滋味,秦顧問,這就是一開始,我們要讓你參與暴雪的目的啊。」
秦月章,你一開始,就是我要報復的對象。
「你們?」在這個時候,他還能抓住我話里的重點,「有人在幫你——而且是他引我參與了暴雪。」
再說下去,他肯定能猜到那個人是誰。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要走。
這一次,秦月章沒有再挽留我。只是在我要跨出大門的時候,他低聲嘆息般說:「我只是想幫你,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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