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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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艳丽朝思暮想终究是一场空（第2页）

这些天他为儿子的尸体寝食难安，现在他比什么时候都睡得心安理得了。

水仙婶和她的两个儿子一直盯着俩酒鬼抬着尸体远去，直到看不见影子，才放心的回家。

水仙婶回到家，见丈夫已熟睡不忍心叫醒他，尽管她有很多话想跟她丈丈说，也只好忍着等天亮丈夫起来再说。

不过她的性格是有话就要说，有屁就要放，要她忍着倒是一件不好受的事，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盼着天亮跟她丈夫说说话。

第二天，村里的人都还在睡眠中，农闲又将近年关，村里请了戏班子，村人补足了睡眠，晚上好看戏。

唯有艳丽睡得晚起得早，此刻村子里安静极了，像极了深山野林的家。

她熟练地帮水仙婶喂了猪喂了鸡狗，做了该做的事，也热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便出了门。

向她最熟悉不过的路上飞似地狂奔而去。

说也是奇怪，偌大一个村，她在路上竟没遇上一个人。

她来到了她家的大门外，一种说不出的久别重逢的感觉，她激动地轻轻推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欣喜地熟门熟路走了进去，觉得屋里的人还在睡就退出门来。

她贪婪的环顾这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见屋侧门紧紧的关着还上了闩。

她隐约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恶臭味，她打开门，见到一块门板上和门板周边，满是黑压压的红头绿头的屎苍蝇，在温暖的阳光下嘻戏，啃吃着它们的美味，她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

当她看到旁边倒放的两条长凳，心想，男人总比女人粗心，杀猪用过的凳子、门板也不洗洗拿回家去好好收着，却在露天下臭招惹这么多屎苍蝇。

她把灶屋清理干净，又去挑来水洗凳子和门板，挺着个大肚子累得气喘吁吁，心里却乐滋滋的幻想着美好的前景。

离开十多年了，昔年的熟人相见去不相识了，他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而她也只是报以微笑。

水仙婶因折腾了一晚，她醒来得比较晚，家里其它的人都还在睡，她也还想再睡，但她不能再睡，家庭主妇有做不完的等着她去做，特别是家里饲养的动物得喂食。

但她起来却现所有的动物都很安静，猪栏里的猪哼哼地在睡觉，鸡也不围着她转圈儿，并且家里收拾得干净又整洁。

屋檐下的竹杆上挂满了刚洗好的衣裤，她知道一定是艳丽帮她做了这一切，她四处寻找，不见艳丽，她会去哪里呢？

她自言自语：“可怜的女人啊。”

她不顾一切的朝春根家赶去，她能帮得了她吗？已经点亮了的油灯，还能装看不见吗？

她上气不接下气赶到春根家门口，一眼瞧见艳丽在洗那块腐尸躺过的门板，使她松了气。

可她心里直叫苦，也只好装着没事的样子对艳丽说:“大媳妇，你大清早的不休息，帮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又跑来这里洗不干净的东西。”

艳丽疲惫中带着兴奋，朝水仙婶笑着说:“水仙婶，这门板太臭太脏了，门板上不知粘着些什么，我刷洗了很久才洗干净，门板大有用场，可洗被缝被，晒这晒那的。”

她边说边舀了一瓢水淋了淋门板，搬到墙边对着太阳立着，转身又去洗两条长凳。

水仙婶只能心里叫苦不敢明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艳丽洗不该洗的东西，她心里暗暗庆幸她丈夫出的主意及时，找俩酒鬼连夜把尸体掩埋了，艳丽洗尸板尸凳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绞尽脑汁想劝艳丽离开这里，回她家去，可无济于事，最后她指着艳丽怀着的孩子劝说：“大媳妇，你一路上走这么远的路不好好休息，肚里又怀着孩子，大冷天的冻出病来，别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快跟我回去吃早点去，别再洗了。”

艳丽摸了一下她的肚子笑笑说:“水仙婶你知道我喜欢孩子，难得有你这样关心我关心我孩子的人，艳阳当空天气暖和，我已经热了些饭吃了，冻不着饿不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只管放心好了，我把这些洗完趁太阳猛，晒干了好拿回家去。”

水仙婶心想，这可怜的女人实在太冤了，大清早被她丈夫扔出屋来，在屋外挺着个大肚子又是挑水又是洗门板长凳，接下来会生什么谁也料想不到。

可艳丽不肯跟她回去也无计可施，家中老小一大家子又等着她去做早饭，无奈的她不回去也不行。

她走时临时想了个谎，她对艳丽强装笑脸：“艳丽，你儿子高乐不在家，他去外地做工了，听他的工友说他过年都不回来，在外赚双倍的工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