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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响声敲在铺在木床上的棉胎上,妻子把新棉花续在旧棉被稀疏的边角上,长弓弹子一段带着棉线,把棉胎五花大绑之后,棉被就重新恢复紧实了,但是新棉花比旧棉花要白很多,翻新后的棉被黑一块白一块的。
弹棉花的时候新旧棉絮飞得到处都是,把那对夫妇的头眉毛上都变成白色的了,何田一直以为他们是对老头儿老太太,结果后来才现他们年纪并不大。
何田继续种棉花,完全是为了制作卫生巾。
要是绒草可以像棉花一样吸水,她早就不种棉花了。
所以,今年收获的棉花,只是晒干了,连棉籽都没摘出来。
何田和易弦在炉台前摘着棉籽,说,“要是我们有足够的羽绒,就做羽绒被,再也不往里面填绒草和棉絮了。”
易弦问,“你为什么不养些鸭子和鹅呢它们会下蛋,还有羽绒,还能吃。”
何田笑了,“先,你得抓到活的,健康的,完整的鸭子和鹅。”
她指指门边挂的猎槍,“我一般都是用这个打的。然后,你觉得大雁和鸭子为什么叫候鸟啊”
易弦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们可以想办法用网捉它们,还可以建个暖房,把它们养在里面,冬天也不会冻死。”
“春天。等春天到了,大约五月份吧,会有很多大雁、鹅、鸭子飞来,如果那时候你还在,我们就试试。”
何田把棉絮和绒草塞进被子,站起来,叫易弦和她各持一端抖动,等填充物都落到被子底部,横着缝上一道,被子边上现在出现一排两只手掌大小的方格,再填上棉絮羽绒,如此反复,最后,被子被分割成三四十个小格。
做好的被子每隔几年要拆开,重新填绒。因为细小的羽绒会从针线细缝里钻出来,棉絮会结团,渐渐的,被子就没刚做好那么暖和了。
被子做好的第二天,雪停了。
这一天也是何田收网的日子。
她和易弦来到河面上,敲碎冰洞上一夜间形成的冰层,把固定渔网的绳圈用凿子凿下来,在两端的木环上再栓上一条绳子,一人站在一个洞口边,由易弦先把网向上拉,何田拉紧绳子,把网不断朝自己这边拉。
两人一起用力,把网拉出来。
网里有五六条鱼。
出水的鱼在网里乱跳了几下,被冻成了石头块。
把这些鱼从网里掏出来,扔在地上,赶紧继续拉网,绑在绳子上的渔网在两个冰洞之间穿过来,重新投入水中。
投好了网,再把木环浇上水,固定在冰面上。
虽然很累,但看到鱼获,还是很高兴的。
一共有六条鱼。五条江鳕,一条白斑狗鱼。每条鱼都脂肥肉厚,足有手臂长。
这些鱼保存在其他小动物够不着的地方,能一直吃到第二年春天。
何田打算明天把它们带到林中的狩猎小屋那儿。
现在,肉食有了,还得准备些主食。
回到家,何田想了想,取出一些黄豆,磨成粉,准备炒了之后带去当干粮。土豆干和萝卜干也得再带一些。
她磨豆子用的是一个小石磨,抓一小把豆子放进磨盘眼儿里,握着磨盘的推杆不停地转,豆子被碾成粉了。
易弦看了一会儿又自告奋勇尝试,这个力气活儿她倒是干得又快又好。
磨了半天,才得到一陶碗的豆面。
易弦忽然问,“你为什么不豆芽吃啊”
何田张大眼睛,“豆芽豆子芽了,还能吃么”
当天晚上,她和易弦一人泡了一把黄豆在陶碗里。
陶碗放在炉台离火稍远的地方,挨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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