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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终于付款了（第1页）

公司里除了郭帅之外都不能独立工作，其余人的都是应届毕业生，工作经验欠缺，需要他手把手地教。有人问，为什么非得招应届毕业生呢？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便宜耐造啊！这些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工作拉晚，上下班也放心。

孙谦上手还算比较快，但是责任心不强，总是得给别人留下擦屁股的活儿，从工作习惯上一点点帮他养成，好说歹说，哄着批评着也渐渐能独立工作了。吕松仁最让人失望，当初招他来，是抱着很大地期望，正应了那句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尤其是张津京被苏晓萌的话啪啪打脸。

这位38岁的大哥，工作履历写得极为热闹，看起来在软件开发行业那是头部的精英，可实际干起活儿来，不仅手慢也不愿意学习新技术，交给的工作总是最后一个完成，也不会自主加班，感觉就是上这儿来混工分的。苏晓萌气得跟张津京吐槽：“以前觉得科技企业不要35岁以上的是年龄歧视，现在发现也不是没有道理。一个个的，干活儿不行，还都修炼成老油条了。”

张津京心里不是完全不认同，但嘴上必须怼回去：“你们家程俊毅也有过35岁的一天，还有你，这波子00后生来就是不吃亏，图享受的，看你们过了35岁会如何？”

经过张津京反复地几次谈话，吕松仁的态度好了一些，现在人少活儿多，马上辞退也不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一个人能不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还看不出来。这位大哥有一点好儿，就是态度非常谦虚，你说什么都是是是是，好好好。

李巍很聪明，上手利索，就是下班一转眼就见不到人了，早早溜之大吉。张津京付不起加班费，现在又不能倒休，苦口婆心先礼后兵，各种思想工作都做了，才勉强让这帅哥多干一点儿活儿。张津京有时就想自己打工的时候是社畜，现在当老板就是当孙子，客户和员工得两头哄，谁都能给脸色看。

招到的两个女孩子，没过试用期就决定不再录用了。出色的女程序员很难找，这个价位找到的都是应届毕业生，有一个很努力地工作，但是上手确实太慢，而且家住得比较远，如果后期加班时间更长，晚上一个女孩子回家也让人悬心，万一在上下班途中发生任何意外，那都是巨大的风险。大公司无所谓，可张津京这种项目首付款都没到位，目前拿着家底儿干赔的小公司，她们可承受不起。

还有一个刚刚结婚，是入职后才说漏嘴的，苏晓萌八卦地听到对方在电话里和朋友说准备今年要孩子，就是找个公司上保险。原因同上，女员工怀孕享受福利天经地义，如果张津京现在公司盈利的、哪怕是正常存活的，她都乐意为社会做贡献、分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协助广大女同胞创造更好的生活。可是眼下，她自己没有收入，公司不知道能不能开到下月，每天都如履薄冰的企业，真没有余力养活一个只为了给自己怀孕找福利的女同胞。

程俊毅拿这件事儿挤兑媳妇。苏晓萌也及时闭麦了。这是个例，不能以偏概全，但是为这两个女孩，她确实不能去争取什么。还是那句话，公司活不下去自己都有可能成为社会的负担，还怎么为更多人争取权益呢？

后面又招了两个男孩子，一个有两年的工作经验，一个是应届毕业生，各种问题有雷同也有个例，团队莽莽撞撞开始了远松集团的项目开发之旅。张津京的项目经验确实十分丰富，苏晓萌觉得自己这位年轻能干的婆婆如果不做老本行就做管理咨询，也是一把好手。这人太善自我否定，都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张津京却知道目前公司里最缺的是一个技术大拿，也在招聘，但是还没有适合的人选，只能让程俊毅赶鸭子上架和郭帅打配合。在这种高压之下，程俊毅的技术统筹能力，可谓是一日千里。

苏晓萌通过这个事儿觉得吕松仁的状态是不是有外活儿啊！张津京说这是行业常态，关键是看个人能力。程俊毅要是能力不行，在那样的大公司，耽误一点儿本职工作试试，早就被开除了。苏晓萌问吕松仁现在算不算耽误咱们工作呢？张津京觉得这个只能说是暂时还看不出来。

远松集团派了两个主管对接项目，其中有王金华是个临近五十岁的男主管，常年在集团工厂里做管理，大嗓门说话带脏字儿，李巍第一个就不乐意了，人家是来工作的，谁受这种气？开始几次忍了，后来直接提出自己的诉求，最后那人还是不尊重人，小伙子直接翻脸了。王金华要张津京开除李巍，李巍说自己直接辞职，但是对方必须道歉。

项目刚刚开始，李巍算是比较好用的人，就算马上找到一个差不多的人顶替了他，还要被接着骂走？苏晓萌说：“李巍不能走，让远松集团换人对接，否则这个项目我们就不做了。没给钱还这么凶，穷横啊？再说就算给钱了也得讲理啊。”

张津京也是这个意思，涉及到尊严问题，什么都得让路。员工和自己努力工作，无缘无故被歧视，这事儿儿绝不能忍。肖雨说这个王金华是远松集团天津工厂的大拿，他本来是不同意上这个项目的，觉得老板没事儿找事儿，以前的运营方式就挺好，他做起来也简单方便。现在上新系统就是给他找事儿，抵触情绪比较大。最关键的是，现在还没有付款，如果这家伙去闹事儿或者故意影响生产进度，会对项目推行产生很大的隐患。好歹等第一笔款付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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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津京说：“你们集团把第一笔款付了再说其他吧！现在，王金华必须得给李巍道歉，就算是这孩子不在我们公司做了，这事儿也不能这么过去。”

肖雨看张津京在这件事儿上如此强势，她挺生气的，觉得这人年纪越来越大可有些时候还是小孩儿心性，关键时刻孰重孰轻分不清。

王金华以前在集团的几个工厂里都横是着走的，他虽然不是集团的核心层可跟董事长却关系匪浅。他就是大老板的一把枪，不走寻常路线，可却实实在在是大毛的眼线。这人嘴下无德也是分人的，主要就是看不起张津京的公司规模小，指望自己的集团赏饭吃，还不肯给自己上供。苏晓萌说：“要是好好的，还能商量，这种情况下坚决不给。太没尊严了！”

张津京做了很多工作安抚了李巍。王金华就是不肯道歉，可也不再骂骂咧咧了，但是在工作上依旧不配合。平时总爱找苏晓萌私聊，虽然还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但是话里话外的轻佻就太明显了。苏晓萌忍着多大的怒火才没骂人，可总喊不做项目了这不叫本事，她要是动手把他给打了两边都是输家，可是这口气又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

晚上，程俊毅看到苏晓萌罕见地辗转难眠，翻来覆去连毛孩子都开始抗议了。苏晓萌从没忍过这样的事情，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程俊毅。程俊毅说：“这事交给我吧，我来会会这个油腻老头子。”

“他好像还不到50，跟你爸是同龄人！”

“他怎么跟我帅爹比！”

没过多久，王金华的态度忽然变得特别好了，跟苏晓萌对话再也没了以前的油腻，完全把她当成了晚辈来对待。对津彩科技的项目也不下绊子了。张津京忽然觉得苏晓萌确实有一套，成长也太迅速了。

苏晓萌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受之有愧。她暗戳戳去问程俊毅是不是把王金华给打了？程俊毅说她思想简单，满脑子暴力。他私下里约了王金华谈项目的技术问题，细节不用赘述，总之了解到他家有个儿子，今年高二，本来成绩很好，可是考砸之后就特别叛逆，他去给那孩子在线辅导，两次就提升了30分。

苏晓萌说：“你还有功夫去做这些？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这也太勤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