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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雷古勒斯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灰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脸色惨白得仿佛死尸一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精致的吊线木偶。而原本应该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不知道为什么也来到了这里,正用他干瘦细长的胳膊紧紧抱着摇摇欲坠的雷古勒斯,充
血的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嘴里不断轻声念叨着什么。
斯内普扫了这位布莱克一眼,将带来的魔药取出来打开,准备给他喝下去。克利切却忽然跳了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惊惧激动,死死拦在雷古勒斯面前不让斯内普靠近:“没有人可以在克利切面前伤害雷古勒斯少爷,没有人可以”
“没事的。”
雷古勒斯摇晃着支起身体,有点凌乱的卷曲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清朗的嗓音带着沉重的疲惫,“克利切你不用担心我,斯内普教授没有这个意思。”
这可不好说。斯内普挑了挑眉毛,把魔药递了过去。
门开了,邓布利多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紧紧拽着什么东西:“我怕他的状况会糟糕到来不及回到霍格沃茨,还好你来得很及时。”
“你们去了格里莫广场”
斯内普说着,瞟了瞟那只正一边哭个不停一边颤抖着抓住雷古勒斯手的小精灵,意思不言而喻。
“是啊。”
邓布利多点点头,然后走过来朝刚喝完药所以脸色有些缓和的雷古勒斯说道,“你先休息一下,不用着急,其他事交给我和西弗勒斯就好。你需要休息,别的不要去想。”
雷古勒斯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红蛇尾哨里的轻微麻醉成分让他很快陷入了安静的沉睡。克利切看到雷古勒斯不动了,顿时惨叫得好像把他绑在木桩上活烤了一样。
邓布利多花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分清睡着和死掉的区别。斯内普站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搐。
他走到阳台,空气里那种暴雨将至的水汽湿度越来越浓,天空中的乌云正森严阴暗到恨不得把整个霍格莫德都压碎那样,轰隆密集的雷声翻滚而来,气势磅礴如一整支军团的歌唱家在齐声高歌。
旅馆的厚重石墙把原本就已经虚弱无比的光线都割断,关上窗的话,灰光阴霾立刻扑面而来。
安抚好了克利切以后,邓布利多走了出来将阳台的门虚掩上,“他还好吗”
“如果没有这次的刺激,应该会更好。”
斯内普颇为带刺地回答,然后在对方叹了口气以后又问,“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我记得我之前提议让他回布莱克家,你一直不同意。
”
“是雷古勒斯那孩子自己提出要回去的。他的记忆在很缓慢地恢复,这是你的功劳,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看着阴云下几乎没有色彩的霍格莫德说道,“那天晚上,他很晚了来找我,说一定要带他回去他曾经的家里。他隐约记起来他曾经交了一个东西给一个小精灵,很危险又很重要的东西,必须找到。”
“挂坠盒”
邓布利多抬手,一个黄铜色的古老精致挂坠盒从他手里跳脱出来,被银色的链子牵引着摇摇晃晃,上面有一条碧绿的蛇正在瞪着他。
“这是”
斯内普惊讶地看着它。
“一个魂器。”
邓布利多接了下去,“就像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他在制作魂器。”
说完,他将挂坠盒收了回去握在掌心,看不出情绪的眼神从水晶眼镜背后透露出来,仔细观察着那个挂坠盒,“他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霍格沃兹最出色的学生了。”
“这个挂坠盒一直在布莱克家”
“是的,自从雷古勒斯把它从汤姆那里偷出来以后。”
斯内普回头快看了一眼明显睡得不稳的雷古勒斯,克利切正跪在地上,忠诚地守护着自己的主人。
“我想那一定是一场很难忘的经历了。”
斯内普完全能想象,不过他由衷地觉得雷古勒斯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幸运了。他还能活着。
“而且代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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