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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不想和阿棋相認,不願激起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悲傷,甚至於再經歷一次天人永隔的痛苦。
玉蘅落自覺這樣的心思不妥,便有些心虛地抬頭去看雲不意他們的反應,誰知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兩雙興致勃勃的眼和一片抻直了前傾的葉片,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台上吹拉彈唱的手藝人,他們是台下看樂子的圍觀群眾。
其中一位非人群眾還擺出了隨時要給賞錢的架勢,真是……
玉蘅落一回味,頓時半點傷感也沒有了。
雲不意用一片葉子摩挲另一片葉子的底部:「你說他修煉了邪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我不清楚。」玉蘅落搖頭,「那邪術練成之後,身上某處會長出一點血色印記,驅使時周身繚繞著黑色成股霧氣,形似漚爛的污泥,散發惡臭。我不知他為何修習此術,只知道隨著他修煉時日愈長,性情也變得越來越古怪,從前他待人溫柔和善,不會像方才對你們那般冷漠無禮。」
黑色霧氣,形似污泥,散發惡臭。
兩人一草對視一眼,迅提煉出重點,隨即秦方問道:「那邪術對他身體有害?」
「自然。」玉蘅落嘆氣,「或許你們看不出來,但他的靈魂早已被侵蝕得不成樣子了。」
秦方皺了皺眉,幾度欲言又止,到底沒說什麼。
雲不意則收回繞在玉蘅落脖頸上的枝葉,叉著腰想了一會兒:「我有一個猜測,不一定對啊。你說他修煉這種邪術,會不會是為了……把你救活?」
「荒謬!」玉蘅落瞬間炸了毛,想也不想就駁斥了這個離譜的想法,「人死以後,或入輪迴或消散於天地,復活死者乃是天道大忌,從古至今有這想法的人都落了萬劫不復的下場。我兄長才智卓絕,並不會有此痴妄!」
它緊張得好像不是被復活的對象,而是復活失敗跳腳破防的敗犬……敗貓。
「別急著下定論。」雲不意探頭看了一眼天色,很好,天公給面子,馬上黑了,「咱們不妨夜探你兄長家,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玉蘅落壓了壓耳朵。
秦離繁笑眯眯托著下巴:「你不敢?還是不願意?」
玉蘅落「唰」地起身,邁著小碎貓步跑出船艙:
「走!」
雲不意與秦離繁擊掌。
激將法真好用嘿!
……
月上柳梢,光輝如水。
阿棋在廊下站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黑貓回來,心裡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臂彎間仍殘留著先前擁抱它時毛絨絨暖乎乎的觸感,現在卻只剩一片冰涼。
就像……他擁著小弟冰冷的枯骨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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