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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经完全降了下来,都莫沃斯灯火靡丽,郊区的宗教裁判所却是一如既往阴森。
幽深寂静的廊道突兀响起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冷硬声响,来人如同从一片墨色的雾中走来,他一身冷峻的黑色西装杀气腾腾,与身后跟随的穿着教袍的随从好像不在一个世纪。
宗教裁判所规定进入必须穿教袍,否是对主不诚。
乌德兰没有来得及换,这也是他第一次不穿教袍进入宗教场所,他停在一处门前。
跟在他身后的哈珐命令士兵打开门,道:“大人,丝玛小姐哭着找您。”
门打开,房间很小,每一个角落都包裹着淡米色真皮和海绵确保里面的人无法自杀,一张1米左右宽的床上铺着干净白色被子,这样的环境在囚室里可以说是非常好,这是以往关押犯罪教宗们的囚室。
唯独坐在床上缩进墙角的女孩,让这个环境显得凄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人心惊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她抽泣着叫:“爸爸...”
乌德兰眼睛闭了下,目光这才移到哈珐身上,他的灰眸如同气压极低的乌云,辨不清其中情绪,他平静道:“你办得不错,很好。”
他下的命令,下属还干这么漂亮,他除了夸奖还能说什么?
但以哈珐的人精怎么会感受不到凉气透骨的杀意,只怕乌德兰今日不好难,往后肯定会借故要他命,他不禁感叹,还好他什么刑都没上。
哈珐赶忙解释,道:“大人,只是一些entheogen,并且是神经科专家来调整的剂量,对身体没有影响!只是没想到丝玛小姐内心深处会这么...悲伤。”
他刚也暗暗心惊这个坚强女孩怎么会流这么多眼泪,或许因为一直必须坚强,那些痛才压抑了太多。
&heogen,宗教致幻剂,起源于公元六世纪,现代的entheogen经过严格实验可以达到让人彻底敞开心灵的效果。
乌德兰面色这才稍霁,抬脚进门,命令道:“监控关了。”
“大人,丝玛小姐进去前,这个房间的监控就关了。”
哈珐面面俱到。
这世上的污秽不是物质,而是精神,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叛教者是最脏的污秽。是以早年任审判长期间,乌德兰也从未进过囚室,即便是非他审不可的人,他也会在其他房间远程审讯。
今天他就这么走进囚室,床上哭泣的丝玛好像没有看到他,她抱紧自己瘦弱的身体瑟缩,如同一只濒死的鸟儿,她只是兀自喃喃:“爸爸...爸爸…”
乌德兰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胸腔堵着的痛,他走到她身前,手抚上她杂乱的长,道:“我在。”
丝玛却奋力要推开他的腰,胡乱摇头,哭道:“...不是你!”
不是他还能是谁?
乌德兰眼底刚掠过冷光,就想起那架她珍爱的g-72,他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道:“跟我回去。”
“别碰我!你不是我爸爸!”
丝却玛推搡着他,将自己蜷缩起来,手却藏在教袍下动作,她纤长的眉毛紧紧拧起,面色痛苦。
乌德兰将她教袍掀起来,这才现她早已经将她自己的双腿挠得都是道道血痕,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住手!不准挠自己。”
“你别碰我!”
丝玛手腕被他捏在手里,她挣扎着却还是小心顾及自己指甲,以免挠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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