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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被安慰的人却发起脾气,用克制着怒气的声嗓命令道:“出去!”
恼羞成怒。
是当一个人感到尴尬、羞愧而又无法妥善处理这种情绪时的特有表现。
但阿弥并不生气,她已经逐渐学会避开他的情绪伤害了。
对方激烈的反应,让她越发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宫舜这一生,都在试着讨好某个不喜欢他的人。
恍然一瞬,她竟然有些许同情他。
“那你就先冷静一下吧,炸毛的小猫咪。”
离开时,她还不忘给他一个和善的微笑。
玻璃门关上了,夜雨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天晚上,阿弥一个人在私人影院看了许久的电影。
直到凯拉过来告诉她宫舜头痛又发作了,她才又一次来到了宫舜的房间。
熟悉的灯光、熟悉的装饰、熟悉的人,就连他寻求治愈的方式都没有丝毫变化。
“随便拿本书读给我听就可以。”
兴许是知道自己晚上失控,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宫舜躺在床上,目光无所适从地浮在空中。
阿弥拿来上次那本书,就着书签记号的页面,继续读了下去。
房间的灯光缓缓暗了下来。
床边的立式台灯在阿弥身边围起了一圈柔光,让她看起来温柔又神圣。
宫舜偶尔闭上眼,偶尔又看看她,复杂的目光在虚空和她的侧脸之间来回游动,好像找不到让他安心的定点。
他不想听她念那些干巴巴的台词,他想听她说话。
什么都可以。
她好像没有因为被赶出餐厅的事生气,可她神色淡淡的,不肯在他脸上聚焦的空洞眼神,又莫名让他觉得胸口堵得慌。
故事听完一个章节了,他才找到搭话的方式,“我不是个可怕的人。”
阿弥了然地挑了挑眉,又翻开一页书,“我知道,炸毛的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偶然间的笑语,也让宫舜忍俊不禁。
他微微侧身,让阿弥能完整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低沉的嗓音也变得温煦很多:“南宫弥,就像现在这样,再多了解我一点,好吗?”
莫名其妙的问句终于让阿弥短暂地看了他一眼。
“可以,不过前提条件是,你不准再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
“好。”
宫舜一口答应了。
他认真地望着她,小鹿似的黑眼睛里闪闪亮亮的,好像突然跑出许多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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