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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主府,沒有奴婢有資格直視駙馬爺。
被稱為駙馬的男子沒有搭宮女,目光掃了一眼桌上的藥,落回棋盤,溫潤如玉的聲音潺潺:「殿下還沒想出來,可要認輸?」
這話指的是這局棋,還是另有所指,只有他們彼此清楚。
女子緩緩睜抬眸,目光落在進來那人身上,燈火微黃模糊,但是他的表情她卻看得無比清楚。
從未見他這麼真切直白的看著她,就這麼迫不及待?
沒有回答他的話,伸手接過宮女手中的藥,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男子一驚,擱在身前的手下意識的抬起來,似是想要阻止,唇齒微張開,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女子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微微勾唇,囂張又嘲諷:「孤從來不會輸,更不會輸給你。」
突然,視線變得黑暗,腦海中也一片混沌,劇痛來襲,她知道是毒藥發作了。
這幾年她沒少被毒藥折磨,這點兒痛苦並不算什麼,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卻沒有絲毫的惶恐和害怕,反而越是痛苦,唇角的笑越是明媚。
明明是想都模糊了,她的眼神卻依舊絕美凌厲,目光直直的盯著駙馬,沒有將死之人的恐懼和死氣,反而明艷得讓人驚心。
她死了,卻不代表一切就結束了,恰恰相反,棋局剛剛才開始。
他們不是想要爭嗎?那就讓他們爭個夠,到時候一起給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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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執死了,那種身體被痛苦攪碎,靈魂徹底墜入深淵的感覺還沒有徹底消除,一睜眼,對上幾雙熱切的雙眼,說實話,她有點兒懵。
皇子廝殺,滿城鮮血,皇權爭鬥,提劍斬人,血濺三尺,她從來都是站在皇權之巔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但現在,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躺在床上,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不等她反應過來,在她睜眼的瞬間,這些人立刻圍上來。
一個婦人握住她的手,眼淚珠子在眼裡打轉,聲音壓抑著哽咽:「兒,你可終於醒了,擔心死娘了,餓不餓?渴不渴,快快快,給兒倒水來。」
一張中年男人的臉湊過來,笑得無比燦爛:「閨女,你想吃什麼?爹立刻讓人給你準備。」
旁邊的婦人沒好氣的把他扯開:「大夫說了,要清淡,這段日子最好喝粥,不懂就趕緊走開。」
看幾人的打扮,明顯是興國人士,但是這幾人那熱切得過分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仿佛被放在了熱鍋里煮,極為煎熬。
尤其是這位婦人的聲音,嗓門大得讓鳳執頭疼,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不是死了嗎?這又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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