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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舒琚一听到这里,就来劲儿了,上前与二哥面对面坐好,但又觉得不够,挥退了上前倒茶的丫鬟,自己亲手斟茶递给二哥,这才开口道,“二哥哥,我听说那宋四姑娘是遇到了劫匪,之后被前去上香的王家给救了,这怎么还能成一段姻缘呢?”
言陆接过青瓷白粉盏,看着里面的茶叶起起伏伏,直到茶叶沉下去了才开口,“你听错了。”
语气平静,仿似这就和今日早起洗漱般自然随意。
言舒琚却是不信,但见自家哥哥端的比谁都稳的样子,心内又觉得是他们那起子人在后面嫉妒宋四姑娘得了这门好的姻缘,故意说些酸话,倒也是,都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这起人就是无聊。
待言舒琚愣神这半会儿,只见言陆已经走到廊下,耳边只得了一句“早些睡。”
言舒琚也就此作罢,按下心中的疑惑,看到那身簇新的衣服,又叫来菊安放好。
纪府这边,倒是暴风雨前夜的平静。
纪玥立在厅堂侧边,上面端坐着老祖母王安溪,侧手边放着茶盏,没喝过一口。
滚烫的沸水激荡着茶叶沉沉浮浮,烛火也明明灭灭,随风一吹,摇曳一摆,又恍似那阵风不存在一般。
风过了,一切都该平静下来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想不想发生,都要解决才是。
继母手中反复握拳几次,一张手帕都要搅碎在手里,手心里沁出汗来,但她还是决定要说出那早该说出口的话。
“母亲,儿媳认为不一会儿那齐国公府的人就要上门来了,今日母亲那般说,给我们两家都没留面子,母亲应当做出个决策来。”
祖母王安溪原本半眯着眼,忽地凌厉地看向这个立于堂中的儿媳,“怎么?你是觉得我做错了!”
此刻,祖母王安溪也没有再拨手中的念珠,倒像是忽然渴了般,端起侧手边那盏热茶抿了一口。接着说道,“既如此,大家都说说吧!纪程立你先来!今日特地将你从衙门叫回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了这事吧!”
纪程立这厢肃穆着一张脸,站起身来,向母亲恭敬地回道:“母亲!年少时,您为我们计过,儿子也认为人立于世,要有风骨,但今日之事,母亲为何当时没有退一步。”
王安溪怒喝道:“怎么!退一步?你是觉得我们家不该退亲吗?”
王安溪此刻微眯着眼看向这个立于堂中已年过四十的儿子,语气严厉,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儿子已经在官场的沉浮中磨灭了心性,枉为人四十载!
“母亲!儿子觉得我们家应当退亲,但您当时不该上前去给齐国公府难堪!您从前曾教导我们做人留有分寸,这分寸留下了,别人可以转圜,自己亦可以转圜。”
王安溪听到这儿,心里放下心来,要是儿子真是为官二十载,连做人的气节都能豁得出去,那王安溪倒是白养了一个儿子。遂不做声,端起茶来,慢慢吹出一口气,茶叶随着翻转起伏。
倒是继母急得不行,听到这儿,再也顾不得什么上京贵妇们做的那些虚头虚脑的仪态,立即咚地一声跪在地砖上。
听到纪妍都虎了一跳,这京城的夏日来的格外早,他们也早早地换上旧日里在晋地裁剪的夏衣,京中的人没见过,还以为是什么新鲜花样,倒是没让他们出丑到人前。
继母这一跪,恐怕是不愿大姐退婚吧!不然何至于如此急迫。果然听得继母出声。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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