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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放送着强劲疯狂的摇滚乐,阴暗的光线使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面目模糊,吴铁诚趴在吧台上,轻轻握着一杯白兰地,欣赏着调酒师眼花缭乱的表演。
今天,他奉铁笑天的命令,前来狩猎。
宛如hk特别行政区糟糕的现状,酒吧里也混乱不堪,虽然以前进进出出公然兜售低纯度毒品的小贩消失了,也不见了一些狰狞而熟悉的面孔,多了一些把“阿sir”
写在脸上的便衣先生们,但红男绿女们依然疯狂的在这个音乐疯狂、灯光迷幻的地方醉生忘死,仿佛忘却了人世间的一切。
吴铁诚不动声色,他已经默默的观察自己的猎物一个多小时了。
她看上去放荡不羁,一副卖春女郎的打扮,厚重的眼影、长长的假睫毛使她看上去妖艳非常,鹅蛋形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扑上了一些磷光金粉,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诱惑。台风还未完全过去,hk特别行政区及大陆部分沿海地域的气温仍然偏低,但她却穿着一件低胸的粉红色吊带装,右边肩带已经松松垮垮的掉到了上臂上,触目惊心的乳沟完全处于正在专心调酒的调酒师视界之内。只是看上去有些高傲,对偶尔上来献殷勤的男人不屑一顾。
由于铁笑天把她纳入在行动计划之内,吴铁诚因而得知她的真正身份,虽然两者看上去反差大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位小姐是hk特别行政区警队特勤部最高长官的行政助理,名叫林宛儿,现年二十八岁,毕业于大英帝国牛津大学行政学院,获硕士学位,曾有在伦敦警察部门工作的经历,因其杰出的工作能力和特区政府现代化管理人才的缺乏,一年前受聘于hk特别行政区政府,担任一位高级警官的行政助理。
至于她每天具体进行什么样的工作吴铁诚当然没有任何兴趣,之所以今天她成为狩猎目标,是因为她很偶然的进入了警队中的特勤部,也就是説,她在hk特别行政区特种警察部队的指挥中枢工作。
这才是价值所在。
其实这个方法有些冒险,即使这个计划将会进行得如何完美无缺,但派出核心人员从幕后跳到台前,直接与目的对象做正面接触,也实在危险了点——对于铁笑天来説,是这样来解释的,用台阶来形容:他自己是第一台阶,那么他直接指挥的人员如老狼、吴铁诚、马然等属于第二台阶,那么老狼手下的战斗人员则应是第三台阶,而在铁笑天授意下的丸婆属于第四台阶,丸婆手下的人员那就是第五台阶,她手下的手下或者其收买雇佣的人员则属于第六台阶……以此类推,离铁笑天台阶的差别越大、距离越远,他就越安全,反之,则越危险。
因为世界是不可能有完美的计划的,在计划实现之前,谁也不能説百分之百的成功,总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这对于一贯谨慎小心而追求完美的铁笑天来説,派出吴铁诚,确实经过了一番斟酌。
但他还是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因为他无可选择。
关于“飞虎队”
的其他情报倒也罢了,但有一条他实在绕不过去——“飞虎队”
的出勤密码,这是一条由十个阿拉伯数字和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随机组合而成的密码,每二十四小时更换一次,如若需要出动“飞虎队”
,则应需要hk特别行政区警队特勤部最高长官下达命令,同时输入密码验证,“飞虎队”
当日值日长官则根据命令派出相应兵力并根据密码领取所需要的、与命令内容性质相符合的作战装备,同时上报“飞虎队”
总负责长官并登记存档,如果还需要其他方便如:交通管制、空中公务通行权、辖区警署的特别支援等等,亦需要以此密码经hk特别行政区警队“警务信息指挥中心”
巨型计算机终端验证,以此知会其他单位。
根据马然对其计算机网络系统渗透而得到的情报来推算,密码自动更换的时间是零点,更换的同时自动发送至有知晓权的公务员个人电脑中。
那么要及时取得这条密码,就必须通过这几位公务员,经过合理的分析,铁笑天认为那几位年老的高级警官经验丰富、精明老练,而且由于最近压力很大,很少出入工作以外的场所,所以突破很有困难。
自然,突破口就落在了林宛儿小姐身上——众所周知,年轻人的毛病总是会多那么一点的。
幸运的是,经过对林宛儿小姐的个人调查,发现她还拥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在平时冷若冰霜、恭谨严肃的工作姿态背后,她喜欢在这个隐秘的小酒吧放荡形骸的疯狂作乐,她在固定的周期内(从科学的角度推算,铁笑天认为与她的经期有关)会频繁的在这个小酒吧里寻找并更换性伙伴,换句话来説,她经常在某些时候玩“一夜情”
。其实这并不奇怪,很多很有身份、工作压力很大的都市白领都有这个坏习惯。
根据对她性伙伴的类比调查,分析了她对男人的喜好类型,铁笑天的对她喜好的结论是:三十岁——三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百八十厘米——一百八十五厘米、受过良好教育、相貌英俊、英语口语流利、深沉且颇有幽默感、姿仪优雅但神态稍带颓废、具有一定文学艺术修养的成熟男性。根据对她本人经常饮用的饮料来分析,如果这位男士对酒精类饮料和中国传统茶道颇有研究的话,很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将会大大提升成功的机率。
这个角色,对于吴铁诚来説,是再适合没有了。
此刻,吴铁诚胸有成竹,经过对环境的观察,他发现现在酒吧里适合林宛儿小姐口味的男人就只有他一个,其他的不是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愣头小子就是喝得醺醺然的大舌头醉鬼,现在已经将近凌晨一时了,与林宛儿抱有同一目的的人不是找到了目标就是失望的离去了。经过多日的守侯,吴铁诚知道机会来了,就是今天——根据资料分析,林宛儿这位有过留学经历的女士,可不是一位保守的大家闺秀,根据铁笑天事先拟订的战略,吴铁诚大可后发制人,稳坐钓鱼台。
林宛儿小姐的姿色尚可,独坐多时的她显然有些不耐。虽然她早就对趴坐在吧台上的那位优雅英俊的男士很有兴趣,但男士深沉孤独的背影和女性天生的矜持令她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压抑了下去。
仿佛很不经意的,吴铁诚稍一回头,颓废忧郁的眼神忽然在林宛儿的上空定住了,凝视了片刻,嘴角撇出一丝不屑的微笑,目光下移,好象突然发现她的存在似的,眼见她定定的凝视着自己,优雅的举起酒杯,好象是出于礼貌,他微笑着隔空相敬,一口把杯中残酒阴尽,眉头微缩,仿佛回味着酒精燃烧的滋味,然后轻轻把头转了过去,轻轻扶起酒瓶,为自己斟满。
林宛儿有些愤怒,对于一个姿色尚可的年轻女人来説,她可以接受厌恶、忍受侮辱,但决不能容忍那淡淡的不经意的不屑一顾,她稍一抬头,忽然发现自己头上有一副临摹毕加索的作品,虽然失却了名家神韵,但功力尤在,不算下品,她忽然又有些错愕——他是对画不屑一顾还是对人不屑一顾?!
女人好奇起来是不可能安静的,吴铁诚身边的高脚椅早以空荡荡一片,于是,林宛儿就不自觉的陷入了某个早以布好的陷阱。她提起自己的酒杯,朝吴铁诚走去。
对于她的到来,吴铁诚仿佛混若未觉,自顾自的饮酒,林宛儿思索着搭讪的话题,一口把杯中的酒饮尽,就在刚要开口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却忽然把酒瓶拿了过来,非常突兀的给自己斟满。
她有些欣喜,“你知道我来找你么?!”
“不知道……都一样。”
“都一样,为什么这么説?!”
林宛儿有些惊讶。
“或许等下我也会去找你……或者其他女士,都一样!”
她一点也不以为忤,侧过脸来凝视着他的脸颊,发现他修长的眉毛微微的发皱,“你看上去很忧郁!——怎么?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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