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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光咬了咬唇,对月宫统鞠躬道:“那就麻烦月宫叔叔送我去医院了。”
他想陪在爸爸妈妈身边。
小优纪感受着小景光紧紧牵着自己手的力道,仿佛能够感知到小景光那忐忑不安惊慌的内心,她一点儿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好朋友,于是她对月宫统说道:“爸爸,我也要去医院看望诸伏叔叔。”
月宫统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月宫统开车载着两个孩子出发,前往诸伏爸爸去的那个医院。
等他们三人抵达医院,找到诸伏爸爸和诸伏妈妈的时候,诸伏爸爸的伤口已经被医生缝合包扎好了,正躺在病床上被诸伏妈妈照顾着。
诸伏夫妇看见小景光和小优纪都被月宫统带来医院,也知道肯定是两个孩子被吓坏了,不放心他们,所以月宫统才带他们来医院的。
诸伏爸爸坐直一点身子,有些失血过多变得苍白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对小景光和小优纪招了招手,笑着说道:“景光,优纪,过来吧。”
小景光和小优纪走过来,趴在病床边,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蕴含着同样的担忧之色看着他。
诸伏爸爸摸摸这个的小脑袋,又摸摸那个的小脑袋,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受了一点伤,很快就能养好伤出院了。”
小景光抓着自己爸爸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爸……”
他是真的吓坏了,他还以为爸爸也会永远躺着醒不过来了。
小优纪也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叔叔,我和景光都好担心你。外守叔叔真是太坏了,有里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爸爸?他为什么要伤害你?”
与诸伏家分别
诸伏爸爸看见小优纪哭得伤心的样子,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有里的爸爸只是无法接受失去有里的事实,所以才一时偏激做错了事情。我这不是没事吗?别难过了,也别想太多了,这些事情交给大人解决就好。”
小优纪咬着下唇,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诸伏爸爸说道:“叔叔说的不对,外守叔叔做错了事情,就算他是有里的爸爸,也不能拿失去了有里当做伤害叔叔你的理由。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他伤害叔叔你,就是他的不对,不管是什么原因,伤害别人就是不对的!”
小优纪性子有些倔,她也为外守有里这个朋友的病逝感到难过,也同情丧女的外守一,但她无法原谅外守一伤害诸伏爸爸。
难道自己难过就能够以此为借口去伤害无辜之人吗?
难道伤害无辜之人的凶手有个令人同情的悲惨过去,就应该被谅解吗?
小优纪瘪瘪嘴,她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她就是知道:“这是不对的!”
诸伏爸爸愣住了,作为受害者的他,都不由自主的为外守一的行凶行为找理由,心里想着,反正自己伤得也不重,外守一只是一时冲动,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把人逼入绝路呢?外守一失去女儿已经够可怜了。
但他却根本没想过,如果自己死在了外守一的刀下,当时在现场目睹这一切的小优纪会不会被灭口,他家里的妻子和小儿子会不会也被外守一残忍杀害?
善良的人总是会替坏人找理由找借口,总会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却不知这是对作恶者的纵容和忍让。
月宫统目光从小优纪那难过的小脸上转移到发怔的诸伏爸爸身上,他开口说道:“外守一是冲着要你命去的,就算不为自己的安全想想,也想想你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月宫统并不会安慰人,他的声音平静又冷漠,但他说话的内容却给了诸伏爸爸当头棒喝。
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应该为自己的妻儿着想。
于是本想出具谅解书,帮外守一在警察那里求求情的诸伏爸爸,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在上国中的诸伏高明回到家之后,从邻居那里得知了家里的情况,他联系上诸伏妈妈之后,也来到了医院。
诸伏高明虽然早熟又稳重,但到底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面对这种家庭巨变,内心也是有些不安的,不过看着比他更加惶然不安的弟弟,诸伏高明还是冷静了下来,帮助妈妈照顾爸爸和弟弟,每天在学校和医院两点奔波,还去警署打听案件进展情况,表现得非常可靠。
因为诸伏爸爸的伤势不是特别重,所以在住院几天后就回家休养了。
诸伏妈妈忙碌不过来的时候,诸伏高明会分担起帮诸伏爸爸换药的活儿。
诸伏爸爸看着给自己换药的长子,已经沉思好几天的他,忽然开口向长子询问道:“高明,如果我不愿意谅解外守一,你觉得可以吗?”
诸伏高明抬眸看了自己爸爸一眼,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爸爸,你是受害者,受害者选择原不原谅凶手,是你的自由,没有人能够强迫你谅解凶手。”
诸伏高明知道自己爸爸在纠结什么,因为凶手外守一是爸爸学生外守有里的父亲,因为无法承受丧女之痛,于是幻想着女儿没死而是被他爸爸藏了起来,从而拿刀行凶。
如果不是当时小优纪正好在场,对面的月宫叔叔及时赶到阻止外守一,只怕他放学回家看到的就是一幕惨剧。
谁也不知道他那一天放学回家,看见大开的家门,和玄关处那一大滩血迹时,内心究竟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诸伏爸爸听见长子的话,忍不住低声喃喃的说个不停:“外守有里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我第一时间就把她送去医院了,半点时间都没敢耽误,可是她是急性阑尾炎,发作太快了,春游地点距离医院也太远了,我没想到会抢救不过来。外守一他认为是我把有里藏了起来,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他这样发疯,万一以后他伤害你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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