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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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第2页）

片刻后，泉岚睁开眼睛。

她一见燕芸，立即起身伏拜：“请师父恕罪，徒儿没能完成您的嘱托，伏击失败，还被她看破了伪装。”

小扇再次惊讶。她想起来，泉岚在祭司堂学过驭虫，没想到，她师父竟然是国主燕芸。

燕芸怅然一叹：“你是我最聪颖的徒弟，连你都没成功，旁人更做不到。我不怪你。”

“多谢师父。”

泉岚顿时感动不已，伏首长拜。片刻后，她又起身，几番犹豫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师父，杀了小扇仙子，当真比破阵更重要吗？”

小扇听得一怔。看泉岚的表情，似乎并不想真的杀她。

燕芸面露失望：“你一向最听为师的话。当年只有你成功进入东雾谷，又花了整整十年，才为初夷人寻到万古千秋卷里的答案。为师才知道，众妖献上的祭品都传送到了最西山。诚然，对于初夷人来说，破阵是头等大事。但你也知道，你娘的死，让我有多痛心。”

泉岚跪在地上。燕芸站在她面前，俯首捏着泉岚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小扇遥遥见到，泉岚表情茫然又疑惑，却在听到娘亲时，似是想哭。

然而这一刻，燕芸眸中竟亮起赤色光芒，话语咄咄逼人起来：“你听着，我再说一遍。既然你无比思念娘亲，何不让她陪在身边？”

“但是人死又怎能……”

泉岚喃喃念道。

燕芸捏得更紧了：“用那树灵炼化出重生仙药，只剩枯骨也能复生

。想让英娘复活，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徒儿遵命。”

泉岚的表情变得木然，话语也彻底冰凉。

远处洞室里的小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怒火油然而起。

原来如此！

怪不得泉岚在英娘去世后完全变了个人，还突然莫名其妙要杀她。她想起来，在泉岚家与槐树融魂时，曾看见泉岚见过一名初夷祭司。如果那祭司是由燕芸所扮，那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正是燕芸用控灵术，控制了泉岚！

燕芸继续说道：“虽然你埋伏失败，但为师替你抓了她。她现已被我封锁灵识，再无力反抗。出口只有外面这一个，今夜你守在这里，务必看好她。谁都不能出去。”

“徒儿遵命。”

泉岚的回答毫无波澜。

“今夜我也守在这陪你。”

燕芸放开手，指尖抚过泉岚的脸颊，声音柔和下来，“为师近来身体不适，灵识被虫毒反噬。若我半夜胡言乱语，你不要听，只管守好这里。如有必要，你可以对我动手，让我重新睡下。”

“徒儿遵命。”

泉岚再次刻板重复着。

这一幕，似曾相识。

小扇看得心绪万千，怒意与伤感交织翻腾。过往千年，她自己，还有赤菟，都是如出一辙被控灵。如今又是泉岚！

燕芸满意点头，松开泉岚，双手掐指如兰。随着她手势翻飞，远处洞口飞起无数萤虫。洞口有光的地方看得不真切，阴影里却看得清楚，萤虫一闪一闪，好似银

色星光。

银火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