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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沈默便躺在榻上睡了。
說是睡,實則又沒睡,她一直在捋著原主腦中的記憶,最後在混沌的意識中睡了過去。
沈默是被幼容叫醒的,「公主,卯時一刻了,北涼接親的隊伍已經在宮外候著了。」
沈默偏頭看了眼雕花窗外,外面的天還黑著,她總覺得自己還沒睡多會兒。
兩名宮女為她洗漱,為她換上鳳冠霞帔,沈默看著銅鏡中陌生的長相,還有身上這身華麗的嫁衣。
自她來到這裡後便一直女扮男裝,從未如此隆重的穿上一件女裝,她抬手輕撫著臉頰,這張臉將6鳶與酆笠梌所有的優點都匯集在一起,的確是個美人胚子。
沈默厭煩的移開視線,讓宮女為她帶上面紗,這張臉都是6鳶與酆笠梌的影子,她看著就覺的膈應。
「公主,該出發了。」
幼容從外面進來,此行北涼,她身為沈默的貼身宮女,要與她一同待在北涼。
幼容伸出手臂,沈默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與她一同走出長樂宮。
長樂宮外停著一輛極為華貴的馬車,看馬車的裝扮與材質,便知是北涼那邊的。
昨夜似是颳了一場風,將宮殿上積壓的雪吹的飄落在地上,在地上鋪了一層薄雪。
宗祿騎在黑鬃烈馬上,單手握著韁繩,五指修長乾淨,他披著黑色的披風,朝沈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北涼接親的隊伍卯時整就已候在宮外了,公主可別再他們久等了。」
沈默看了眼坐於馬背上的宗祿,他仍舊帶著那張半截黑色面具,背靠著晨曦的光線,將他深色的瞳眸隱匿在暗處。
原主的記憶中,宗祿是因面容被毀,怕污了聖上的眼,這才時常帶著面具。
她斂了眼,狹長濃密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意味深長,搭著幼容的手,踩著腳蹬走上馬車,待兩人坐進馬車,都衛軍關上馬車門,駕著馬車趕往南宮門。
宮外候著眾多都衛軍與北涼的士兵,迎親隊伍聲勢浩大,晉拓洵騎著黑鬃烈馬,身披厚實暖和的狐裘,頭戴兜帽,白皙乾淨的手掌攥著黑色的韁繩,冷峻的眉眼冷淡的看著從南宮門駛出的馬車。
馬車駛出了南宮門,北涼隊伍中走出來一人,身著棕蘭色錦緞長袍,眉如利劍,眼神冷厲中藏著鋒銳,對停在南宮門外的宗祿道:「馬車裡坐的可是長樂公主?」
宗祿頷,薄唇輕啟,「正是。」
他走到馬車前,拱手道:「長樂公主,臣乃北涼都尉統領韓絡,此次由臣迎接長樂公主前往北涼。」
馬車裡傳來一道清麗淡泊的嗓音,「那就有勞韓統領了。」
馬車門關著,看不見裡面的情景,韓絡應了一聲,收回探究的目光,轉身走到隊伍前,躍上馬背,洪亮的聲音響徹南宮門外,「出發!」
北涼的隊伍行駛在前方,西涼都衛軍行駛在後方,長樂公主的馬車被護在中間前行著。
馬車兩側,晉拓洵與宗祿左右護著,紛沓的馬蹄聲透過馬車的車窗傳了進來。
南宮門外,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行駛出來,停在宮門口,馬車的門半開著,因馬車的門逆著光,看不清裡面坐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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