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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就你自己看的最明白了?」
方裘第一次對周弒青發火,他絲毫情面不講:「你叫我一聲方叔,敬我是長輩,看著倒挺信任我的,實際我想什麼說什麼,你一點不琢磨不聽。」
周弒青剛要開口,方裘就給他堵了回去:「你別打岔!」
方裘水果也不吃了,撐著坐了起來:「你覺得別人看不明白你們倆,也覺得我跟他們一樣嗎?」
「林歡跟裴霽那是我造出來的角色!你和小清是我一點一點帶出來的,一個像我兒子,一個比我兒子更親!沒人比我更了解他們,也沒人比我更盼著你們好。」
「我拍過無數刻骨銘心的感情,我見過太多因戲生情的演員,那種幻滅的痛苦我見識過,我手底下任何一個演員我都心疼著生怕他們也受了這種傷痛。」
「但是弒青,小清的手是我握著放到你手心裡的。」
「不是他心裡有你,連我也無法撼動,你們倆在一起我會是第一個反對的。」
周弒青很想動搖,可他做不到。
「方叔,我不明白。」周弒青依舊執拗,守著自認為對的判斷。
方裘直罵:「你個死腦筋!」
他嘆了口氣,這口氣,讓他好像瞬間卸下了所有力氣,又成了那個病床上患著重病的老人。
「你們倆還沒在一起時,我就看出來了苗頭。」
「我知道其中利害,想跟你們好好談談,但那時候你們倆都太沉在角色里,連自己的感情也沒理清。」
「再到後頭,你們倆遮掩都不遮掩了,膩歪勁兒隔著一個劇組都能傳過來了,我知道可能要壞事兒了。想著你更理智,能想明白怎麼一回事,我就先找了小清。」
「我問他怎麼看裴霽。」
周弒青幾乎能代替鄒渚清回答這個問題了。
「溫吞、沉默卻又溫暖、灼熱。是世間的最最美好。」方裘道。
果然。周弒青笑笑。
方裘接著道:「我又問他怎麼看你。」
周弒青呼吸放輕……
他在緊張。
「他臉上立刻掛上了笑,那笑,我那麼大年齡看著都發酸。」
方裘摸了摸胳膊,像是回味起了當時的感覺:「他對我說,你是能讓人瘋狂的存在。」
周弒青愣在電話那頭,久久沒能吱聲。
「覺得不可思議?他能對我個老頭子說這麼肉麻的話,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林歡對裴霽有想瘋的欲望,可他的欲望永遠在克制。他眼裡的裴霽更像是他欲望的牢籠,引誘他的同時,存在的本身又是一種告誡。林歡不會用這種話話形容裴霽。」
「說這話的只能是鄒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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