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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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頁（第1页）

這句話，叫執柔濕了眼睛。

齊楹看不見&znj;，不知她在落淚，輕飄飄的話像是雪花落在地上。

&1dquo;過去許多事，朕做得不好，叫你受了委屈。朕給&znj;你賠這個不是。”

楊木做成的一小樽觀音像慈悲地立在桌上，執柔抬起淚眼看向觀世音，只覺得他慈悲的眉眼長&znj;得與齊楹有了三分骨像。

齊楹哪裡做得不好，執柔其實是想不到的。

他靠著她，像是松枝上落滿了雪。

&1dquo;陛下。”執柔叫了他一聲，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1dquo;朕說這些，不是為了叫你做什麼。”齊楹聽出她言語間的晦澀艱難，溫聲安慰，&1dquo;只是想叫你知道，朕是對你有情意的。”

&1dquo;過去，朕心裡偶爾會想起你是薛家的女&znj;兒&znj;。今天朕覺得慶幸，也是因為你是薛家的女&znj;兒&znj;。”齊楹的手&znj;指順著執柔背後&znj;的垂髻向下，捏住她發梢上的絲帶，輕輕在指尖纏了兩圈。

&1dquo;齊家的女&znj;兒&znj;，死&znj;生婚配由不得自己、也由不得朕。但你是朕的皇后&znj;，朕願意護著你。”

齊楹清癯病弱，人蒼白得像是一捧將化不化的雪，聲音卻是暖的，好像能融化一整個春天。

他起身，從桌上的茶壺裡倒了一杯茶，端到執柔面前。

&1dquo;朕以茶代酒，你喝了，便是答應朕了。”

碧色的茶湯上盪開燭火的光，也倒映著齊楹的側臉。

執柔接過了那杯茶，小口飲盡。

她的臉很燙，瀰漫到耳際，亦是滾燙的。

齊楹笑容有些酸澀：&1dquo;可&znj;惜，國將不國，朕沒有金珠寶玉供養你。”

&1dquo;臣妾不要珠翠金銀。”執柔的聲音很小，&1dquo;只要陛下願意庇佑臣妾，臣妾願意安安靜靜和陛下在未央宮裡待一輩子。”

一輩子。

齊楹的笑意清淺：&1dquo;好，那就&znj;一輩子。”

他指尖捏著執柔的下頜，她下頜沒什麼稜角，甚至還能摸到細細的絨毛，臉上耳朵上卻是燙的。

他的指腹停在她唇上，柔軟又溫熱，唇角是翹起的，執柔在笑。

齊楹的笑沉沉的漾開：&1dquo;朕今日懂了姬宮湦。”

姬宮湦，西周第十二任君主，諡號周幽王。

燃盡烽火，只為博得美人展顏。

他低下頭，再去吻她。

水光瀲灩，目眩神迷。

二人的影子落在素白的牆上，宛若交頸的飛鴻。

*

更漏將闌，齊楹拉著執柔的手&znj;走&znj;到了書桌之前。